“我們先去餐廳。”莊予翰耳語道。
他從餐廳酒櫃裡拿出一瓶酒,將酒倒掉,掂了掂空瓶,覺得很合手。“怪可惜的。”莊予翰自言自語地說。
“我看還是別去了,我們乾脆躲在玻璃房裡等待天亮吧。”楚嘉琳打起了退堂鼓。
“我們躲不掉,兇手不會給我們任何機會。”莊予翰打消了她的念頭,“拿到鑰匙才是唯一的生路。”
“你打算用空酒瓶來對付她?”楚嘉琳說。
“你不是也用剪刀傷過她嗎?”莊予翰說。
楚嘉琳沒再提出其它異議,她默默地跟在莊予翰的身後,她清晰地感覺到自己手掌心在出汗。
莊予翰推開李燃的房門,屋內的陳設與自己離開時沒有任何變動,自制的火把立在牆角,所有的抽屜都拉在外面,秦華躍的屍體上蒙著布。
簡達芳是否還躺在裡間的床上,莊予翰沒有把握。
莊予翰輕輕地挪開頂在門口的沙發,將耳朵貼在門上,裡面沒有任何聲音,簡達芳難道真被兇手放出去了?
他慢慢開啟門,右手緊握酒瓶,準備隨時避開對手蓄謀已久的一擊,然而莊予翰想象中的情景並沒有出現,小屋裡只有簡達芳安靜地躺在床上。
“簡達芳還在那。”楚嘉琳說。
“我失算了。”莊予翰鬆了口氣,說,“我把問題想複雜了,兇手恐怕是去了三樓。”
“看來兇手相當自信,她有把握對付咱倆。”楚嘉琳說。
莊予翰合上房門,然後將沙發放回原處。“我還沒兌現自己的承諾。”他看著秦華躍的屍體說。
“我們平安離開這裡就是秦華躍最希望看到的。”楚嘉琳扶住莊予翰的肩膀說。
莊予翰還沒有說話,房間裡突然有了意想不到的變化!
秦華躍的屍體猛然撲向莊予翰!
這個變化太過意外了,當莊予翰反應過來的時候屍體已經到了面門。
屍體會動?
只有一個解釋:詐屍!
這怎麼可能?莊予翰馬上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
躺在裡間床上的才是秦華躍的屍體,現在撲向自己的是簡達芳!
一個完美的詭計。
他低估了兇手,所以必須付出代價。
莊予翰本能地抬起胳膊,護住自己的面門,他覺得手上一涼,接著是難以忍受的疼痛,一個堅硬的東西扎進了手掌,毫無疑問,這是從秦華躍喉嚨中取下的鐵鉤子,上面還沾著他的鮮血。
對方一擊不中,立即撒手後退,楚嘉琳扯住了她的衣襟,兩個人頓了一下,莊予翰利用了這次機會,酒瓶擊中了簡達芳的頭部。
酒瓶未碎,但簡達芳已倒下。危機化解。莊予翰走到她身邊,準備徹底制住她,沒料到簡達芳忽然像彈簧一樣撲向楚嘉琳!
顯然她準備魚死網破。
莊予翰來不及多想,他抱住來勢兇猛的簡達芳,兩人順勢滾向房間的另外一側。他們身體與桌椅碰撞著,乒乓亂響,簡達芳拼命爭脫,莊予翰不顧一切地按住她,一時間也沒什麼更好的辦法。
楚嘉琳加入了戰團,她抓住簡達芳的一隻胳膊,將其壓在身下。莊予翰立刻用膝蓋頂住她另一隻胳膊,簡達芳雙腿亂踢,掙扎了一陣便力盡了,躺在地上喘著粗氣。
“那個人呢?”莊予翰逼問她。
簡達芳又開始冷笑起來,聲音斷斷續續,忽高忽低,楚嘉琳聽得渾身發冷。
“你再裝傻我就打破你的腦袋。”莊予翰動了氣。
他的話並未起到任何作用,簡達芳的笑聲更加肆無忌憚了。
“別再問了。”楚嘉琳說,“她是絕對不會開口的。”
“該怎麼處理她?”莊予翰對這個瘋子沒了主意。
“把她綁起來跟我們一起走。”
“帶著這個瘋子?”莊予翰詫異地說,“你是不是也瘋了。”
楚嘉琳說:“你還有其它辦法嗎?難道還將她留在房間裡?”
“也只好如此了。”莊予翰站起來,無可奈何地說,“找東西把她的手捆起來。”
楚嘉琳用枕巾將簡達芳捆結實後,問莊予翰:“你的手……”
“沒事,反正債多了不愁。”莊予翰正用布條纏住傷手,“幸好是簡達芳,否則我的手早該廢了。”
“你現在有沒有該變主意。”楚嘉琳問。
“計劃不變,我們去三樓。”莊予翰推著簡達芳向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