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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班上其他人在學院大樓遠處的廳內,正在那兒從“性犯罪臥室”裡一塊真的汽車旅館的地毯上尋找毛髮,在撣“任意一家城市銀行”裡的灰塵以提取指紋。史達琳在做法醫學會會員期間曾花大量時間研究過查尋和指紋這樣的事,所以就改讓她來聽這個講座,這是為來訪的執法人員開設的系列講座之一。

她在想,把她同班上的其他人分開來是否還另有原因?他們要攆你走,可能先是將你孤立起來。

史達琳雙肘擱在骰子桌的補牌線上,努力集中心思聽老師講賭博中怎麼洗錢。可她想的卻是,聯邦調查局看到它的工作人員在官方舉行的記者招待會以外的電視上露面,該是多麼惱火。

漢尼巴爾·萊克特醫生對於新聞媒介猶如樟腦草對於貓一樣地具有吸引力,而巴爾的摩警方又很樂意地將史達琳的名字提供給了記者。她在星期天的晚間新聞網裡一遍又一遍地看到自己的形象。一會兒是“聯邦調查局的史達琳”在巴爾的摩,攝像師試圖從車庫的門底下溜進去,她用千斤頂的手柄在門上膨膨地敲。一會兒又是“聯邦特工史達琳”手拿千斤頂手柄衝著攝像助理動怒。

在另一家競爭對手WPIK電視臺,由於沒有拍到自己的片子,新聞網裡就對“聯邦調查局的史達琳、”以及聯邦調查局本身正式·提出個人受到傷害的一則訴訟,理由是,史達琳嘭嘭敲門將灰塵和鏽斑敲到了攝像師的眼睛裡。

WPIK的喬妮塔·約翰遜向全國披露,史達琳是透過和“當局標名為……惡魔的一個男人的神秘的關係”,才找到車庫中的屍體殘骸的!顯然,WPIK在醫院有人給它提供線索。

《作法自斃者的新娘!》醒目地刊登在超市貨架上放著的《國民秘聞》上。

聯邦調查局沒發表公開評論,可史達琳清楚,局內部議論不少。

早餐時,她的一位同班同學——一個刮過鬍子後搽了大量柯努牌潤膚香水的小夥子——稱史達琳是“梅爾文·佩爾維斯”,這是在胡佛的頭號警探梅爾文·潘爾維斯的名字上玩了個懸蠢的文字遊戲。阿黛莉姬·馬普對這年輕人說了點什麼,他的臉即刻變白,丟下早餐,沒吃就離開了桌子。

現在,史達琳發現自己正處於一種奇特的狀態,什麼也不能讓她感到吃驚。一天一夜來,她覺得心掛掛的焦躁不安,猶如跳水運動員,耳朵在嗡嗡叫什麼也聽不見。她打算只要有機會就將為自已辯護——

講課人一邊講一邊轉動著賭檯上的輪盤,卻一直不把那球丟下來。史達琳看著他,相信那人一輩子中就沒有將球丟下去過。他這時正說著什麼呢:“克拉麗絲·史達琳。”他怎麼會在說:“克拉麗絲·史達琳?”那是我啊!

“在。”她說。

講課老師朝她身後的門那邊努了努下巴。來了。她轉過身去看時,心底只覺得命運在嘲諷她。可她看到的卻是布萊姆,那位槍擊教練,他將身子探進房間,隔著人群用手指指她。她看到他後,布萊姆示意她過去。

剎那間她在想,他們這是在叫她滾蛋了,可那不會是布萊姆分內的事兒。

到了走廊他說:“備鞍,史達琳。你的野外用具在哪兒?”

“在我房間——C屋。”

接著她得快快地走才跟得上他。

他提著道具室裡那隻大指紋箱——可是件好傢伙,不是幼兒園裡玩的那箱子——還有一隻帆布小包。

“你今天和傑克·克勞福德一起去。帶上過夜的東西。也許可以回來,可還是帶著吧。”

“上哪兒?”

“西弗吉尼亞幾個打鴨子的人天亮前後在艾爾克河裡發現了一具屍體,看樣子是野牛比爾型的,副手們還在進一步查實。那是真正的窮鄉僻壤,傑克不想等那幫小子出詳情報告。”布萊姆在C屋的門口停了下來。“除了別的,他還需要個人能幫他提取浮屍的指紋。你在實驗室時曾經學得很刻苦——那活兒你能幹,是嗎?”

“是。讓我檢查一下東西是否齊備。”

布萊姆開啟指紋箱託著,史達琳將盛物盤一個個取出來。有精密的皮下注射器材和裝藥水的小瓶子,可是不見相機。

“布萊姆先生,我需要架一比一的寶麗來一次成像相機,CU…5型的,還要軟片暗包和電池。”

“道具室裡的嗎?給你了。”

他將帆布小包交給她,當她感覺到包的重量時,就明白了為什麼是布萊姆來叫她。

“你還沒有把執行任務的傢伙吧?”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