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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歷史的原因,這一刻比任何事情都更加吸引我。”他還是把耶路撒冷看作“充滿酒店招待”的“一個骯髒的城市”,但此時他已經屈服於這個“支配靈魂的地方”。此時,日記作家瓦希夫·賈瓦哈里耶正在人群中注視著他。

由於他的力量、威嚴和身材,艾倫比被冠以“血腥公牛”的綽號,甚至傑馬勒帕夏都欽佩他的“機敏、判斷力和智慧”。作為一個業餘的博物學家,他了解“關於鳥類和動物的一切”,同時還“博覽群書,曾在晚宴上全文引用魯珀特·布魯克一首鮮為人知的十四行詩”。他具有一種詼諧的幽默感,他的馬和寵物蠍子都以德國軍事統帥興登堡的名字命名。即便是苛刻的勞倫斯也崇拜這位“高大、熱情而快樂”的將軍,他說他“道德上如此偉大,以至於我們這些小人物難以望其項背,他確實是眾人崇拜的偶像”。

艾倫比沿著臺階登上講臺,宣讀他關於“祝福耶路撒冷”的宣言,接著又用法語、阿拉伯語、希伯來語、希臘語、俄語和義大利語各重複了一遍。他謹慎地避免使用在每個人心中都十分敏感的那個詞——十字軍。最後,當市長侯賽尼交出城門鑰匙時,艾倫比大概說了這樣一句話:“十字軍東征現在結束了!”市長和穆夫提,兩個侯賽尼家族的人,聽到以後靜靜地拂袖而去。然而,對於那些信奉千禧年的美僑區民眾而言,這句話是截然不同的:“我們認為自己見證了最後一次十字軍的勝利,”柏莎·斯帕福德說,“一個基督教國家已經征服了巴勒斯坦!”當勞倫斯聆聽艾倫比的演講時,沒有人能體會他內心的感受,他想到了自己幾天前的遭遇:“站在高塔前聆聽著指揮官的演講,心裡卻想著幾天前自己站在哈基姆面前的情形,這種感覺糟糕極了。”

隨後,艾倫比列隊走出雅法門,重新騎上他的坐騎興登堡。“耶路撒冷全城熱烈地為我們歡呼雀躍。真是太令人難忘了。”勞倫斯寫道。但是奧斯曼人正在進行反攻——勞倫斯寫道:“飛機不斷地在我們頭上盤旋,並伴有機槍掃射。耶路撒冷已經許久沒有歡欣鼓舞,此前也從未如此溫和地被接收。”至於他自己,他覺得“羞恥,而無法坦然地擺出勝利的姿態”。

勞倫斯後來回憶道,在謝伊將軍的司令部有場分贓的午宴,但法國特使皮科做了一件很煞風景的事——他提出平分耶路撒冷。“而明天,我親愛的將軍,”他以“長笛般的聲音”告訴艾倫比,“我將採取必要的措施在這座城市建立文官政府。”

現場隨後陷入一片寂靜。沙拉、雞肉蛋黃醬和鵝肝醬三明治掛在我們油亮的嘴邊,每個人都停止咀嚼,不約而同地轉向艾倫比。他漲紅了臉,嚥下食物,翹起下巴(我們喜歡看他擺出這種表情),冷冷地說:“這裡唯一能做主的人是總司令,也就是我!”

勞倫斯很快便回去和費薩爾及謝里夫的駱駝軍團會合。法國人和義大利人被允許共同分擔守衛聖墓大教堂的職責,但教堂的鑰匙仍一如既往由世襲的努賽貝家族掌管。艾倫比安排了印度穆斯林軍隊守衛聖殿山。

在倫敦受到國王喬治五世接見之後,身著白西裝的魏茨曼和他的復國主義使團在弗拉基米爾·雅布廷斯基(Vladimir Jabotinsky)資助下到達聖城。雅布廷斯基來自敖德薩,是一個誇誇其談的民族主義者和久經世故的知識分子,他在那兒組織了一支猶太自衛隊,反抗大屠殺。艾倫比的先遣部隊向耶路撒冷北部只推進了一點就遭到抵抗,巴勒斯坦的奧斯曼勢力仍有殘餘。'6'艾倫比花了將近一年時間集合軍隊並再次發起進攻,耶路撒冷成了一座前線城市,擠滿了準備大規模進攻的英國及其殖民地軍隊。在詹姆斯·德·羅斯柴爾德少校的幫助下,雅布廷斯基招募了一支猶太軍團,為他們效力。此時,勞倫斯和費薩爾王子指揮下的謝里夫派,焦急地等待機會去攻佔大馬士革,他們想借此打消法國人的野心。

耶路撒冷俗氣而寒冷,人口已從1914年的五萬五千左右下降到三萬。許多人掙扎在飢餓邊緣,和瘧疾搏鬥,並遭受性病的折磨(城市裡遊蕩著五百名十幾歲的猶太妓女),還有三千名猶太孤兒。魏茨曼和勞倫斯一樣,對城市的骯髒感到震驚:“任何褻瀆和玷汙神聖的事情他們都已經做過,難以想象有多麼荒謬和褻瀆。”但像之前的蒙蒂菲奧裡家族和羅斯柴爾德家族一樣,魏茨曼兩次試圖以七萬英鎊的價錢從穆夫提手中購買西牆。這些錢將幫助重新安置馬格里布區的居民。麥格赫勒比的人對此很感興趣,但侯賽尼家族拒絕做任何交易。

蒙蒂菲奧羅裡的一個侄孫被艾倫比新任命為耶路撒冷警察局副局長、憲兵副司令,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