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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作為工黨的競選歌曲,他許諾英國人一個“新的耶路撒冷”。然而,事實證明,他連舊的耶路撒冷都治理不好。

英國人急切地為即將到來的鬥爭做好思想準備。應該如麥克邁克爾建議的那樣,將這座擁有一萬名猶太人、三萬四千名穆斯林和三萬名基督徒的城市變成英國管轄下的一個耶路撒冷國嗎?或像戈特建議的那樣,英國人管理的聖地都實行分治?不管怎樣,英國人決定阻止猶太人移民進入巴勒斯坦,儘管許多移民是希特勒死亡集中營的倖存者。一船船的猶太難民遭到英軍的監控與驅逐,只能如同監禁般地被困在歐洲各地的難民營裡。英國人猛攻“出埃及號”,粗暴地對待船上的難民:這些人中許多是死亡集中營的倖存者,其中三人在這次襲擊中遇害,而後,英國人又以難以置信的麻木不仁將他們遣返回德國難民營。就連溫和的猶太代辦處也認為此舉在道德上應當受到譴責。

因此,本…古裡安、貝京和萊希同意組成一個聯合抵抗指揮部,從歐洲偷運猶太移民到巴勒斯坦,並協調反英鬥爭,他們攻擊了全國境內的火車、飛機場、軍事基地和警察局。然而兩個小派別對更溫和的哈迦納僅給予了口頭上的幫助。俄國大院是伊爾貢最喜歡攻擊的目標,那時它宏偉的旅社已變成一個警察據點。12月27日,他們摧毀了刑警總部——老尼古拉朝覲者旅店。貝京乘坐公共汽車從特拉維夫來到耶路撒冷觀看他的傑作。1946年1月,伊爾貢進攻了俄國大院內的監獄,那裡曾是供女性朝覲者居住的瑪麗安薩卡婭旅社。'3'

遭到連續打擊的英國人希望把美國人也捲入這場困境之中。美國猶太社團變得越來越支援復國主義,但總統富蘭克林·D·羅斯福從未公開表示支援建立一個猶太國。在雅爾塔,羅斯福和斯大林已討論過大屠殺。羅斯福說:“我是一個復國主義者。”斯大林回答:“原則上,我也是。”斯大林吹噓他曾“試圖在比羅比詹為猶太人建立一個民族家園,但猶太人在那兒待了兩三年,而後四散開來”。他補充道,猶太人是“掮客、奸商和寄生蟲”——但私下裡,他希望把所有猶太國都變成蘇聯衛星國。

1945年4月,富蘭克林·D·羅斯福去世,他的繼任者哈里·S·杜魯門打算把大屠殺倖存者安置在巴勒斯坦,並希望英國人能允許猶太人在此定居。杜魯門是浸禮派教徒,早年經營過農場,當過銀行職員,在堪薩斯城開過雜貨店。他擔任密蘇里參議員時,表現平庸,但他同情猶太人,並且充滿使命感。1945年,這位新總統在遊覽被炸得千瘡百孔的柏林時,“想到了迦太基、巴勒貝克、耶路撒冷、羅馬、亞特蘭蒂斯”。杜魯門和他從前的雜貨店合夥人、猶太人埃迪·雅各布森保持著長期的友誼,他的隨員也多半是復國主義的支持者,加之“他有閱讀古代史和《聖經》的習慣,這使他成為一個建立猶太家園的支持者”,他的顧問克拉克·克利福德回憶道。然而,面對國務院的抵制,杜魯門經常對復國主義者的遊說感到惱怒,他擔心這些猶太弱者已經變成恃強凌弱的強者:“當耶穌基督在世時,連他都不能取悅他們,”杜魯門厲聲說道,“你們憑什麼希望我碰到這等好運氣呢?”但他還是同意組建一個英美調查委員會。

委員會成員住在大衛王飯店,其中一名委員理查德·克羅斯曼(Richard Crossman)是工黨議員,他發現“那氛圍非常可怕,私家偵探、復國主義的間諜、阿拉伯酋長、特殊的通訊記者,全都坐著,小心翼翼地相互偷聽”。夜裡,阿拉伯王公貴族和英國將軍們聚集在凱蒂·安東尼烏斯的別墅裡。凱蒂那時已孤身一人。阿拉伯起義的時候,安東尼烏斯夫婦搖搖欲墜的婚姻開始解體。戰爭期間,凱蒂與她患病的丈夫離了婚,僅兩週後他就意想不到地死去了。他被葬在錫安山,墓碑上刻著“汝等阿拉伯人,起來吧,覺醒吧”。但凱蒂的社交聚會依然光鮮華麗。克羅斯曼享受著“晚禮服、敘利亞飲食和大理石上的舞蹈”,他說,阿拉伯人的聚會是最棒的:“很容易看出,為什麼英國人更喜歡阿拉伯上層而不喜歡猶太人。這些阿拉伯知識分子身上帶有法國的文化印記,風趣,富有教養,帶有不幸和快樂。與他們相比較,猶太人似乎是緊張、貪圖享受的中歐人。”

艾德禮原本希望杜魯門能支援他反對猶太移民的政策,但英美調查委員會卻建議英國立刻接受十萬難民,杜魯門也公開支援英美調查委員會的建議。艾德禮憤怒地拒絕了美國人的干涉。猶太代辦處加緊將大屠殺難民秘密移入巴勒斯坦,三年內,移民總人數達到了七萬人。與此同時,帕爾馬赫不斷襲擊英國人,鬥爭的高潮發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