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不少箱子、麻袋和木桶,隨即得知那便是費扎那城的夏季歲貢,由蒙面的穆瓦迪人連夜送來。
“商人呢”萊恩·努涅斯翻身下馬,急切地問,“他們來捉他了?”阿爾瓦驀然記起那位本該死在費扎那城堡裡的胖亞夏人。
隊長慢慢搖了搖頭。“商人,”他說,“已經不在了。”
“願他們的靈魂腐爛!”萊恩·努涅斯賭咒道,“以賈德的手指腳趾起誓,我恨穆瓦迪人!”
“商人不在了,”隊長心平氣和地說,“不過咱們多了個新斥候,可以跟馬丁和盧杜斯混。差點忘了提醒你,他必須減點分量,才能派上用場。”—個勉強套了身賈德馬民服裝的肥碩身形從篝火對面站起來,萊恩·努涅斯忍不住放聲大笑。雖說有點不可思議,胡薩里·伊本·穆薩倒顯得從容自得。
“我今天已經當過瓦祭,”他平心靜氣地說起還算不差的埃斯普拉納語,“這不過是小菜一碟。”
“不,”隊長低聲說,“拉蒙的衣服穿在你身上,我得說你可真不小啊。”周圍笑聲四起。商人也咧咧嘴,高興地拍拍肚皮。
阿爾瓦勉強瑚眾人笑了兩聲,轉眼見到金達斯醫生賈罕娜坐在火堆旁的一張鞍毯上,雙手抱膝,目光凝視著舞動的火苗。
“來了多少沙漠狗?”萊恩·努涅斯問。
“馬丁說只有十個。所以他們沒去奧韋拉村。”
“他告訴那些人咱們已經去處理了?”
“對。他們顯然接到命令,把金幣交給咱們後趕快回去。”
萊恩·努涅斯摘下帽子,抬手捋捋逐漸稀疏的灰髮,“那咱們呢,也回去?”
“我想是的,”隊長說,“我想不出任何留下來的理由。現在的費扎那城只剩下一堆麻煩。”
“還有些麻煩回家去了。”
“對,走回家去的。”
“他們早晚會走到。”
羅德里格把嘴一撇,“你想讓我怎麼辦?”
他的副官聳聳肩,小心地往草地上吐了口痰。“咱們天一亮就出發?”他沒有答話,而是直接發問。
隊長看了他兩眼,張開嘴似乎想說點什麼,但最終只是搖了搖頭,“穆瓦迪人會監視咱們。咱們明天回家,但得擺出不慌不忙的樣子,拿出時間收拾營地。你明早帶十幾個人回奧韋拉村去。幫他們幹—天活,然後趕上我們。別的先不說,至少那裡有很多人需要下葬。”
阿爾瓦跳下馬,走向火堆,來到坐在地上的醫師旁邊,“我……我能幫您什麼忙嗎?”
醫師看起來非常疲憊,但還是衝他笑了一下。“沒什麼大不了的,謝謝你,”她頓了頓,“這是你頭一次來阿拉桑?”
阿爾瓦點點頭,一屁股坐在賈罕娜身邊。“我本想明天去看看費扎那城,”他真希望自己的亞夏語能說得更好些,他已經盡力了,“我聽說那是座輝煌的城市。”
“沒什麼大不了的,”醫師不經意間重複著剛才的話,“拉寇薩、卡塔達……當然還有西爾威尼斯,都可以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那些都是宏偉的城邦。塞芮亞也很美麗。但費扎那毫無輝煌可言,它太靠近大荒原,負擔不起奢華的表相。你明天見不到它了嗎?”
“我們明早就要回去了。”又來了,阿爾瓦有種討厭的感覺,就像在即將沒頂的水中拼命掙扎,試圖冒出頭來,“隊長剛跟我們說的。我不清楚為什麼,多半是因為剛才來的穆瓦迪人。”
“哦,沒錯。看看周圍。派瑞亞思的金幣已經運到。他們明天不想開啟城門,更不想放賈德士兵進入費扎那。出了那種事,這可以理解。”
“所以我們只能掉轉馬頭……”
“恐怕只能這樣了.夥計,”隊長不知何時走了過來,“你這次沒機會品嚐阿拉桑的腐化作風了。”阿爾瓦只覺面色緋紅。
“嗯,今年女人們大都待在城外郊區。”醫師神色端莊地說。她的目光已經從阿爾瓦轉向羅德里格爵士。
隊長爆出粗口:“混蛋,別把這話告訴我的人!阿爾瓦,我命令你保守秘密。我不希望任何人過河。要是有誰離開營地,就得給我走回家去。”
“是,長官。”阿爾瓦匆匆應道。
“這倒提醒了我,”隊長瞟了醫師一眼,對年輕人說,“回程路上,你可以把馬鐙放下來了。”
昕到這話,阿爾瓦體會到許久沒有的從容,也多少找回了過去的自己。自從他們離開瓦雷多城,阿爾瓦始終在等待這一刻。
“必須放嗎,隊長?”他裝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