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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方,這樣的海域,大多數離岸不是很遠,海水也不是很深。

而陳克這時在進行的海域,卻離岸相當遠,所以他的挖掘船的吸沙裝置,也特別強烈,一開動,機器的聲響震耳欲聾,烈日當空,海面上一點風也沒有,汗水之中,都帶著鹽花,黏乎乎地,用手一搓,可以搓出一層鹽來,面板上也都起了很多小紅粒,有時癢,有時刺痛,被曬久了的面板,還有一種開裂的疼痛,所以船上的工人,儘管酷熱,也都穿著長袖衣服,戴著大大的草帽。

這時,如果有海沙挖掘的行家經過這裡,一定會以為指揮工作的人是神經病。

因為這時,在管子中噴出來的海沙,並不是落在裝載船的艙中,而是落在一張張開來的大網之上,那大網的網絲製造,圓形,直徑約是兩公尺,網的孔眼相當大,每一個,都有十公分直徑——如同拳頭般大小。

那也就是說,噴出來的沙,落到了網上,立時又從網眼中漏下去,再落到海中,只有比網眼更大的東西,才會留在網上。

這種情形,若是看在精於海中打撈的人的眼中,倒是一下子就可以明白;那是在打撈甚麼東西,一般來說,若是在海底的沙中,發現了沉船,要打撈沉船中的遺物,就用這個辦法。

而且,也可以知道,要打撈的東西,一定比網眼大,不然,就徒勞無功了!

陳克生這時,那麼辛苦工作的目的,正是想在這一帶的海域中,打撈一些東西!

他要打撈的是甚麼呢?必須從頭說來。能吸引了他這樣的一個海洋生物學家在這種環境之下揮汗如雨地工作,自然是:他想在海洋中找出來的東西,非同小可!

陳克生取得了博士銜頭之後,他的父親曾和他有過一番對話。

作為大律師,陳健南對於海洋生物所知十分有限,正像一個海洋生物專家對複雜的法律所知不多一樣,所以他們父子兩人的對話,十分有趣。

陳健南晃著酒杯,站在陽臺的玻璃門之後,望著小半個城市的璀璨夜景,呷了一口酒,問他的兒子:「畢業了,也當了博士,有甚麼打算?」

陳克生揮著手——他有運動家的體格,也有一刻都不肯安靜的性格,在真正無事可為的時候,他甚至會原地跑步。他的回答是:「本城有一個私人的水產研究所,極具規模,主持人叫胡懷玉,是一個十分有資格的專家,學校方面的幾個教授,一致推薦我去見他,他會安排適當的工作給我!」

陳健南無可不可地點著頭:「聽說海產都很值錢,一隻手掌大小的鮑魚,要值好幾百美金!你是專家,養鮑魚不難吧,倒是生財之道!」

陳克生笑著:「好極,要是有甚麼好吃又名貴的海產養出來,一定揀新鮮的給你!」

陳健南大律師十分嗜吃海鮮,聞言又喝了一口酒,咂著嘴,彷佛甚麼奇魚珍貝,都已經到了他的口中一樣,他滿意地拍打著陳克生的肩頭:「經濟上需要甚麼幫助,只管開口便是!」

陳克生也笑:「當然,不找你找誰!」

父子兩,在這種情形下的交談,是最愉快的了。

幾天之後,陳克生就拿著學校中幾個教授給他的介紹信,到那個水產研究所去找主持人胡懷玉。

事先,他先通了電話,雖然沒有和胡懷玉本人通話,可是透過秘書,也約好了時間。陳克生駕著車,沿海駛著,快到目的地時,他發覺這個研究所的規模之大,遠超乎他的想像——很難設想一個私人的研究所,會有那麼大的規模。

在距離研究所五公里之外,海邊已到處可見到豎立著的牌子:「此處是海洋生物研究所研究地點,請勿作任何破壞行為。」

海岸上也有許多設施,陳克生這個海洋生物專家,一看就知它們的作用,例如一道相當長的堤,堤盡頭是簡單建物的,那是為觀察在較深海域中的海洋生物而設。而海床上用堤圍起來,形成一個大池的,當然是放養海洋生物之用。在海洋上可以看到一串串的籠。

等到看到了研究所的建物,陳克生更是暗暗吸了一口氣,建物佔地很廣,他又聽說研究所的裝置十分齊全,他感到十分高興,因為若能在這樣的研究所中工作,那一定可以大展所長了。

(這個海洋生物研究所和它的主持人胡懷玉,許多老朋友,應該絕不陌生,他曾經在「犀照」這個故事之中出現過,在這個研究所之中,曾發生過十分驚人的事故,頗是曲折離奇。)陳克生在傳達室道明瞭來意,等了一會,就有職員帶著他,到了所長辦公室外的會客室。

會客室佈置得十分舒服,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