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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咪埋頭聆聽錢亮亮的安排,準備出去採購,不敢抬頭直視阿蛟,所以並沒有注意到阿蛟的眼神。錢亮亮安排完事兒,驀然回首,阿蛟的眼神讓他的神經彷彿被一根無形的手指彈了一下,那眼神的含義讓他無來由地臉上微微發燙。錢亮亮多少有些慌亂地把阿蛟往外面請:“老闆娘,到外面坐,這裡太熱了。”

自從咪咪來了之後,錢亮亮隱隱覺得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動輒內心某個角落有點惴惴不安,可是卻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後來他把這種感覺歸結為可能是這幾天的日子過得太舒服了,很久沒有享受過這種待遇了,所以才會有不安的感覺。自從咪咪來了以後,錢亮亮雖然沒有富豪的財富,卻過上了富豪般的舒適生活,雖然沒有中央首長的職務,卻過上了大首長下來視察的時候才能享受到的周到服務。

每天早上還沒等他起來,不溫不涼正合適的洗臉水已經清凌凌地等著他,連牙膏都擠在牙刷上。洗漱過後,豐盛的早餐就會端上桌來,西式早餐的麵包、黃油、咖啡、牛奶、火腿肉……中式早餐的稀飯、饅頭、鹹鴨蛋、油條……往往會同時搬到餐桌上,讓錢亮亮坐在餐桌前惶惶然不知道該如何下筷子。最為顯著的變化是,錢亮亮那雙破皮鞋自從咪咪來了之後,就整舊如新,活像每天都買一雙新皮鞋,總是光亮照人。有時候錢亮亮去了施工現場,回來的時候腳上會沾上薄薄的一層灰,咪咪只要見到了,馬上會條件反射一樣撲下去給他擦拭乾淨。剛開始這種動作會讓錢亮亮受到驚嚇,後來竟然也就習慣了,老老實實站在那裡讓咪咪擦,就像剛學會穿鞋的孩子讓大人繫鞋帶。如果錢亮亮的衣服換了下來,不管外衣內衣甚至褲衩,咪咪會馬上收集起來洗得乾乾淨淨,絕對不讓錢亮亮的髒衣服隔天過夜。錢亮亮有意拉長了換洗衣服的間隔,就是怕咪咪洗得太勤,可是咪咪反過來會督促錢亮亮換衣服:“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換換,鷺門天熱潮溼,哪有一件衣服穿兩天的。”那口氣讓錢亮亮想起自己的老婆桔子。

“這個女人還不錯,長得挺端正的,我聽郝冬希說她是擦皮鞋的?”阿蛟問道。

錢亮亮點點頭:“嗯,原來是擦皮鞋的。”

錢亮亮的回答很簡短,很保守,一者,他不知道阿蛟對咪咪這種興趣的正面價值大還是負面價值高;二者,他斷定關於咪咪的一切郝冬希肯定已經給阿蛟說過了,他沒必要再多說什麼,他知道的郝冬希也都知道。

阿蛟也沒多說什麼,轉了話題,告訴錢亮亮,從現在開始,她就是會所的會計兼出納:“你放心,管理上你說了算,你還是總管,我是你的財務助手,有什麼事情你儘管安排。”

阿蛟的話說得很隨和,態度也很得體,讓錢亮亮無可挑剔。錢亮亮也明白,作為主政的老闆娘,阿蛟能做到這一點,已經難能可貴了,不要說那些飛揚跋扈的富婆,就是他家桔子,當著國家幹部,兼職充當老闆娘,對錢亮亮開的亮亮餐廳的業務干預程度也遠遠比阿蛟要深入有力得多。

咪咪果然沒有讓錢亮亮失望,中午的飯做得非常可口,飯菜還沒有端上桌,房子裡已經瀰漫起香味,讓並不怎麼餓的錢亮亮連連吞嚥口水。吃飯的時候,阿蛟執意讓咪咪一起進餐,咪咪連連推辭。錢亮亮內心裡不願意讓咪咪上桌,怕她說出不利於他倆的話來。所以告訴咪咪,這是董事長的夫人,也就是大東南集團的老闆娘,他想,如果這麼說,咪咪應該更不敢上桌了。卻萬萬沒想到,他這麼一說,咪咪居然老老實實地坐到了桌前。錢亮亮瞠目而視,咪咪倒看懂了錢亮亮的意思,在椅子上扭動著身子,滿是一副難為情的傻樣子解釋:“我們是打工的,就應該聽老闆的麼。”

她的樣子把阿蛟逗笑了,連連誇她做得對,錢亮亮偷偷打量阿蛟的神態,斷定她說的是真話,這才放下心來。餐桌上,阿蛟和咪咪的話題反而比錢亮亮多,阿蛟詳細詢問咪咪過去擦皮鞋每個月能賺多少錢,現在為什麼不做了,為什麼和林家老兩口鬧翻了,還問到了咪咪家裡的情況,咪咪一一回答著。錢亮亮提心吊膽,因為他也認定咪咪這個女人大腦進過水,擔心她說出曾經想去當站街女的事兒,咪咪卻繞過了想做站街女甚至把客人領回家、被派出所抓的過程,這些事情她提都沒提。錢亮亮驚訝,咪咪的智商超越了他的判斷,關鍵時候倒還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能說。

當晚,阿蛟睡在床上咬著手指甲琢磨,郝冬希用肘子捅捅她:“想啥呢?”

阿蛟說:“我今天去會所了。”

郝冬希知道她到會所想幹嗎,感興趣地追問:“怎麼樣?看出什麼名堂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