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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他這一說話,錢亮亮才恍惚覺得這個人好像在哪裡見過,卻想不準跟他有過什麼交道,直接問人家姓甚名誰又有些唐突,就含糊其辭地說:“在那裡幹過兩天,現在不幹了。你也在那裡幹過?”

郝冬希說:“你這人真有意思,昨天晚上咱們還見過,今天就不認識了?我就是昨天晚上那個……客人。”郝冬希本想說我就是昨天晚上你給洗腳的那個人,又覺得這樣直筒筒地說恐怕會傷錢亮亮的面子,話到嘴邊拐了個彎兒。

錢亮亮這才想起來,眼前這個人就是昨天晚上導致自己被炒魷魚的那個老闆:“想起來了,想起來了,我們真有緣分啊,昨天晚上你害得我被炒了魷魚,今天你又追到這兒幹嗎來了?”

郝冬希說:“我到這兒看病人,你幹嗎呢?”

錢亮亮說:“我也看病人,兩位老人家。你看誰?”

郝冬希說:“也是兩位老人家,說是住在這個病房。”郝冬希說著探頭朝裡面窺探,看到林阿公胳膊上掛著大瓶子正在輸液,對錢亮亮說,“就是這位老人家,我進去看看,你別走開,我一會兒找你有事。”

錢亮亮嘆息:“想走也走不開,這個老人家就是我們倆送過來的,還有他老伴,住在對面的病房裡。”

郝冬希莫名其妙:“對對對,就是這兩位老人家,你怎麼把他們送過來了?你們認識?”

錢亮亮指了一下咪咪:“他們認識,是房主和房客的關係,我不認識,路上碰見了,順手幫個忙。”

郝冬希這才關注到了咪咪,忍不住細細地打量了咪咪一番。他知道,林阿公老兩口把房子租給了一個擦皮鞋的,老兩口也正是因為這個擦皮鞋的女人鬧得糾紛不斷,這次住院八成跟這件事情有關。咪咪垂頭喪氣,蹲在地上鑽進自己的心事裡出不來,對客觀世界的反應遲鈍,所以郝冬希和錢亮亮的對話,郝冬希打量她的眼光,都沒有引起她的注意,那張臉憂愁得活像下雨天淋溼的舊襪子,眼神也僵僵地集中在腳尖上,好像忽然變成了鬥雞眼。

“她這是怎麼回事兒?”郝冬希看到咪咪那慘不忍睹的憂愁摸不清頭腦,問錢亮亮。

錢亮亮告訴郝冬希咪咪是林阿公家裡的房客,就是她發現老兩口同時暈倒在家裡,又叫了急救車把老兩口送進了醫院,還墊付了四千多塊錢的醫藥費,這陣正在為今後的生計和照顧老兩口的問題犯愁呢。

郝冬希對錢亮亮說:“你告訴她,別愁,我知道林阿公老兩口有醫保,過後拿著單據報銷就好了。這樣吧,讓她把單據直接給我,我把錢兌給她。什麼時候續醫藥費讓她給我打電話,我派人過來辦。還有,我出錢僱兩個護工讓她管著,照顧好兩位老人家,我也按照護工的價格給她開一份工錢,沒事兒,看她那樣兒好像要跳海似的。”

錢亮亮聽他這麼說,好像騾子卸下了一副重擔,輕鬆舒暢得恨不得在地上打滾兒。阿金這時候提著一大包營養品氣喘吁吁地跑過來,郝冬希指著錢亮亮對阿金說:“這就是錢亮亮,你先陪陪他,我進去看看林阿公,再去看林阿嬤。”

郝冬希提著禮品推門進了病房,阿金長期在部隊服役,訓練出了對領導近乎天然的尊敬和禮貌,郝冬希一進病房,馬上對錢亮亮說:“錢處長,你好,我叫阿金,是郝老闆的司機。”

錢亮亮聽他這麼稱呼自己,頓時蒙了:“你怎麼這麼叫我?”

阿金恭恭敬敬地說:“你原來不是金州市的接待處處長嗎?”

錢亮亮這才想到,他們已經對他進行了調查。錢亮亮很不舒服的同時又有了強烈的好奇心,他們為什麼會對自己這麼感興趣,花工夫調查自己?他知道這個問題阿金回答不了,決定耐心等待郝冬希,看看即將在他和郝冬希之間會發生什麼。

9

熊包和李莎莎乘坐渡輪在浪琴嶼遊玩了一天,他們原計劃在浪琴嶼玩半天,然後到濱海大道玩,可是到了浪琴嶼以後,就陷進了流連忘返的境界。他們遊覽了浪琴嶼的幾處旅遊景點之後,攀上了浪琴嶼的望日巖。望日巖是浪琴嶼的最高處,站在頂端遠眺,向東可以看到大海與天相接的盡頭,泛白的海波和飄蕩的白雲在那裡相擁相抱。西邊和南邊隔海相望的大陸海岸有如濃墨重彩的山水畫,向北可以看到環島路像潔白的哈達漂浮在海面上,纏繞著鷺門。腳下的浪琴嶼更是層林疊翠,碧綠中顯露出片片奼紫嫣紅的屋頂,有如一叢叢在綠陰中怒放的花朵。李莎莎目不暇接地四處眺望,高興得彷彿放假還沒有假期作業的孩子,臉龐激動得紅彤彤地活像鳳凰樹上盛開的花朵。熊包在一旁看著李莎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