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李莎莎又氣又急,在計程車裡跺腳罵熊包是個大渾蛋二百五。錢亮亮一個勁催促出租司機快點再快點,把計程車司機催得直發毛,車子像接到報警的消防車一樣朝橫行大酒樓疾駛,錢亮亮抓緊時間跟李莎莎商量怎麼樣找黃鼠狼,找到黃鼠狼了怎麼樣勸阻熊包。李莎莎擔心他們趕到的時候熊包已經闖下大禍,如果他真的拿菜刀把黃鼠狼砍了,那就說什麼都晚了。錢亮亮也讓李莎莎擔心的前景給嚇住了,一邊言不由衷地寬慰李莎莎,一邊暗暗禱告以上帝為首的所有神祗保佑黃鼠狼別讓熊包找到,保佑熊包找不到黃鼠狼,即便找到黃鼠狼也不動刀子。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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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包看到黃鼠狼朝自己迎了過來,暗想你個龜兒子倒挺坦然,偷了老子的雞腿連跑都不消得跑。閃念間又想到,這是黃鼠狼的地盤,既然開著快餐店,肯定有僱傭的小工和廚師,難怪這傢伙見了自己這個失主居然還敢大模大樣地迎過來挑戰,看樣子這傢伙是有恃無恐。這麼想著,熊包心裡的火氣更盛,恨不得立馬在黃鼠狼那張瘦臉上狠狠地擂上兩拳頭,又擔心黃鼠狼的幫手以眾欺寡,暗地裡就把菜刀握到了手上。
黃鼠狼迎過來伸手就拉熊包。熊包一巴掌推開他:“龜兒子你找死,偷到老子的頭上了……”
黃鼠狼愁眉苦臉:“熊包好兄弟,我就知道你會找過來,沒敢離地方,一直在門口等你,本來想去找你,又怕路上走個兩岔,你直接闖到店裡來。走走走,借兩步說話,我有事情給你說。”
有理不打笑臉人,黃鼠狼雖然不是笑臉,卻也是一副苦瓜臉,滿臉都透著歉意、苦惱和驚懼,這種表情不是承受拳頭的表情,熊包面對這張臉,無論如何舉不起拳頭:“龜兒子偷老子的雞腿讓老子怎麼給頭家交代?”
罵歸罵,熊包卻已經跟著黃鼠狼轉過牆角到了僻靜地方。黃鼠狼苦著臉說:“熊包兄弟,我知道我做得不地道,可是我也是沒辦法,急瘋了,你聽我說,我不騙你,如果不偷雞腿我今天就過不去了。”
熊包讓黃鼠狼給說蒙了:“你還真成了黃鼠狼了,沒雞腿吃就過不了日子了?”
黃鼠狼苦著臉連連搖頭:“別取笑我了,看在我們曾經共事一場,共事的時候關係還不錯的份上,這件事情你千萬別讓我老婆知道,我老婆要是知道,我就完了。”
熊包讓他給逗樂了,一樂肚子裡的氣就煙消雲散了:“嘿嘿,原來你是妻管嚴啊。”
黃鼠狼拍著胸脯子賭咒發誓:“誰要是妻管嚴誰就是大姑娘生的。我不是怕老婆,我是惹不起她。”
熊包說:“惹不起還不就是怕麼?”
黃鼠狼辯解:“惹不起不是怕,我老婆有病,嚴重的狂躁型憂鬱症,如果惹著她了,一不小心想不通就會跳海鑽汽車軲轆,是你你敢惹?”
熊包沒氣了,想起來兜裡還有半包中華煙,是郝冬希讓他給廚師們散發,鼓勵廚師們賣力氣的剩貨,就掏出來給黃鼠狼散了一根:“你偷回來雞腿你老婆就不犯病了?”
黃鼠狼點著煙,深深吸了一口,捨不得把吸進去的煙輕易放出來,憋了半會兒直到氣都上不來了才緩緩地把淡淡的青煙釋放出來:“我讓橫行大酒樓給辭退了,我沒敢給我老婆說。當初開這家快餐店的時候,我就擔心老闆會炒我,可是單靠那幾個工錢養家餬口太難了,現如今除了工錢不漲,物價樣樣都漲,再不做點別的,一家四口就剩下喝稀飯了。所以我老婆執意要開快餐店,我也攔不住。快餐店開起來了,不知道怎麼就讓老闆知道了,結果就把我給辭了。”
熊包納悶:“我找你的時候你不是還在橫行大酒樓幹著嗎?怎麼說開就開了?什麼時候開的?”
黃鼠狼苦笑:“你找我的時候人家就已經把我開了,我怕我老婆知道犯病,就沒敢告訴她,每天照樣到橫行大酒樓幹活,人家不給工錢,白乾。你找我我也不敢告訴你我不在橫行大酒樓幹了,怕你不帶我。”
熊包忍不住罵他:“你也真是犯賤,格老子不給工錢你幹什麼?”
黃鼠狼依然苦笑:“我是想,先瞞著我老婆,等找到新工作了再說,可是現在工作也實在是難找,我沒有你的運氣,哪能一下子就找到合適的?這樣就拖了下來,好在老闆還夠意思,雖然把我炒了魷魚,我每天去他倒也沒趕我走。”
熊包忍不住又罵他:“龜兒子,我要是老闆,你不拿工錢白乾活我也不趕你走。”
黃鼠狼繼續苦笑,彷彿他的表情功能已經退化到只剩下了苦笑這一種:“我老婆不知道我已經讓人家炒魷魚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