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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何賽嬌一把揪住他的前胸,吼道:“你放屁!”

小魏兩眼圓睜,氣貫手臂一抖。“滾開,你這個醜婆娘!”

何賽嬌連連後退了好幾步才穩住了身子,但立刻又咆哮著撲了上去。頃刻間兩人扭作一團,展開了清鋼廠歷史上最壯觀、圍觀人數最多的一場雙人肉搏。

何賽嬌渾身上下迸發出原始的力量,一撲近小魏便象滾燙的濾清一樣緊緊粘在他身上難以甩脫,而小魏則出手又快又狠,痛下殺手以發洩胸中的無名怒火。殺氣騰騰的呼喝聲、野性的嚎叫聲和沉悶的擊打聲此起彼伏……

沒有一個人動過勸架的念頭,相反,他們廝殺到哪裡,那裡的人群便象潮水般迅速後退,騰出空間讓他倆不受限制地對決。實際上也確實沒有一個人有能力把他倆分開。直到何達安帶著一隊人馬,不顧雨點般落在自己身上的打擊,費了好一番功夫,甚至用上了手銬,才生拉硬扯地把膠著的兩人給扯開了。

透過這場肉搏,清鋼廠的職工看清了一件事:謝長生不可能是襲擊何賽嬌的那個人。身手如魏河舟這般的人物,而且出手毫不留情,也只不過打了個平手,至多略佔上風,身上還多處掛彩。如果換作一般的人,必定是遍體鱗傷,慘不忍睹。謝長生如果曾經與何賽嬌交過手,必定逃脫不了悲慘的命運,但是誰都不記得謝長生曾經有過那樣的慘狀。

魏河舟勇鬥“母大蟲”一事,在清鋼廠繼續延燒。

人們不斷地談論這個事件帶來的啟迪,大多數人欣然接受了小魏的說法,認為謝長生是冤枉的----至少在連環殺手這件事上,兇手另有其人,鄭敏芝死的太冤了。

這讓廠領導非常惱火,要求各分廠、車間的領導要加強職工的政治思想工作,不要進行不負責任的議論。但是事情往往總是你想要禁止什麼,人們反而越發對那件事感興趣,並且肆無忌憚發揮他們的想象力,在陰謀論的原野上縱馬狂奔。

鍾翰祥決定利用全廠大檢修之際召開職工大會。在會上他指出,專案組對發生在清鋼廠的系列兇案已經有了明確的結論,兇手已經被緝拿歸案,並供認不諱,大家就不要再在那上面浪費精力了。他呼籲廣大職工要把精力放在本職工作上,為清鋼廠奪取新的勝利作出積極的貢獻。

他話鋒一轉,不點名地批評了三零一室的那幫人,指責他們唯恐天下不亂,發表不負責任的言論,嚴重影響到抓革命、促生產的順利進行,並警告這些人,如果再發現此類影響大局的行徑,便要給予處分。

我爸當場發飈了。

他從會場非常靠後的一個角落裡站了起來,激昂陳詞。

“我們是在議論,但絕不是不負責任!相反,那恰恰是為了對職工的生命安全負責的表現!前幾天發生在近千名職工眼前的一場肉搏戰,就是對我們的分析的最好的詮釋!象魏河舟這般了得的身手,都只能跟何賽嬌打成平手,他謝長生能有這番能耐嗎?如果襲擊何賽嬌的人果真是他的話,第二天一出現在眾人面前,便會立馬引起大家的懷疑,僅憑廠保衛處就能破了這個案子,哪裡還需要一百多號警察在我們廠蹲守半年多!

“大家稍微動動腦子,便不難發現前三起案子的兇手跟謝長生之間的差異。姓謝的身高包括鞋後跟在內,充其量不過一米七十五公分,距離警方判定的一米八零差遠了!其次,跟他接觸過的人都知道他是個徹頭徹尾的右撇子,而連環殺手卻是個左撇子!再次,前三起案子的連環殺手是個心理變態的傢伙,在作案過程中,總是透過兇殘地折磨被害人來滿足他扭曲的心理需要,他的殘忍和無情令正常人難以理解,而謝長生根本不具有那種變態人格!”

我爸掃視著一張張吃驚的面孔,暗自一笑。“我並不是要為謝長生辯護。他傷了人,觸犯了法律,理當為此付出代價,但他僅應當對傷害曹福祥一案負法律責任責。前三起案子的兇手另有其人,用謝長生來頂缸,天下並不會太平!只要真兇一天不束手就擒,清鋼人就不可能有太平可言。兇手還會再次作案,很可能就在最近這一兩個星期內,咱們就拭目以待吧!”說罷,不顧臺上、臺下頭頭腦腦們發出的此起彼落的呵斥聲,揚長而去。

鍾翰祥氣得七竅生煙,回到家後還在罵罵咧咧、摔東西出氣,弄得妻子李麗芳心驚肉跳。

“你這是怎麼啦,雞飛狗跳的?”她從廚房裡探出頭來問道。

鍾翰祥氣憤地把發生的事告訴了妻子。

“你不應該給他們亂扣帽子。他們不過是發表了一下不同的看法,又沒有惡意。再說了,他們的話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