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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這我就放心了。”林錚長長地舒了口氣。“我想,我也許見過那個連環殺手……”

楊建平跳了起來,脖子伸的老長。“什麼,你見過兇手?!是真的嗎?”

林錚斜了他一眼。“我是說也許!”

“好吧,也許就也許吧!你請講!”

“能為我保密嗎?”

“這個,這麼重要的情況,哪怕它只是‘也許’,我也必須向頭兒彙報,而且實話跟你說,我也不可能跟吳兄保密的……”

“我知道。如果僅限於這些人,那沒關係的。實際上,我就是聽了吳遠哲頂撞鐘廠長的那番話,才下定決心來找你們的。”

楊建平舉起一隻手,朗聲發誓:“我保證不對三零一俱樂部以外的人透露此事!”

林錚捋了捋整齊的黑髮。“我之所以說可能見過兇手,是因為王月華出事那天,我可能跟她走了相同的路線,至少有一段路線可能是相同的……”

她向楊建平講述了一段埋藏在心中數月的秘密。

原來王月華出事的當晚,林錚也是上的小夜班。下班後走到焦化廠的那個大煤堆附近時,突然感得一陣內急。因為廁所離得有一段距離,而且又比較偏僻,所以她便急匆匆地竄到那個煤堆後面。

她正要蹲下身去方便時,突然嗅到了一絲煙味,還隱隱約約聽到沙沙的聲音,好像是有人在躡手躡腳地走路。她慌忙四下張望,這時突然發現在她的右手邊,距離她大約兩、三米遠的地方,有個人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眼睛似乎還向她這邊瞟了瞟。她嚇得尖叫了一聲,拔腿逃離了那個大煤堆。

她當時並沒有把那人跟連環殺手聯絡起來,而是把他當成是某個也想在那裡方便的男職工。她本想再跑一段路到鍊鋼廠倉庫附近的廁所,也就是王月華後來遇害的那個廁所去,但是看到那高高掛在電線杆上的路燈撒下的微弱光芒,想到此去距離並不是很近,所以打消了那個念頭,死命憋著往宿舍跑。

後來王月華出事了,一想到自己差點兒就在她之前去到那個死亡廁所,便一陣陣的後怕。每當夜深人靜躺在床上之時,她便止不住在腦海中一遍遍地重溫那晚的經歷,這讓她都快發瘋了。但也終於使她醒悟到,煤堆旁靜靜立著的那個人,很可能就是殺害王月華的兇手!那人可能在遇到她之後並沒有離開煤堆,他完全可以裝做是在那裡解手而不必擔心引起別人的懷疑。

她猜想,王月華當晚遇到的情況很可能跟她一樣,只不過她很不幸去了倉庫附近的那座廁所。兇手尾隨在她身後,結果……

這一推想,更是令她渾身打顫,冷汗直流。

她之所以現在才說,是因為那時正跟廠裡的技術員王睿處於熱戀之中,擔心他知道了這件事後會七想八猜,造成兩人之間不必要的誤會。如今謝長生被當作兇手,應該說是被當作連環殺手抓走了,很可能會判死刑,她顧不了那許多了。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個無辜的人,而且還是認識的人走上斷頭臺!

在林錚講述的過程中,楊建平埋著頭,拼命地用自創的速記法,試圖把她所說的每一個字,化作他“手記”中的一個個黑色的字元。他的重視程度讓林錚頗感欣慰,至少他沒有把自己看成是個大驚小怪的小女人、妄想狂,或者是企圖譁眾取寵的好高鬼。

聲音停止之後,楊建平長舒一口氣,不停地曲張幾近痙攣的手指。他往褲子上擦了擦汗溼的手,恰巧看見林錚舉起了杯子又放下,原來杯中之水已經見底了。他歉意地笑笑,連忙提起熱水瓶為她斟滿。

他竭力回憶現實中的偵探和福爾摩斯他老人家是如何詢問證人的。當他開口詢問林錚時,一股使命感油然而生,激動地兩手直打顫,趕緊把雙手插進褲子口袋。

“你到達那個煤堆時,大約是什麼時候?”他撿了個最容易回答的問題作為開場白。

“我是準十二點下的班,走到煤堆那兒大約十二點十分吧。”

“當時煤堆旁的那個棚子的燈亮著嗎?”

“沒有,那個棚子漆黑一片,所以我才放心地選了背對棚子的位置。”

“你後來為什麼會想到那人可能是兇手,而不是我們廠的某個職工呢?”

“因為我走到煤堆那兒的時候,那人肯定不在我的視線內,說明他離我不止兩、三米,或者他被煤堆彎曲的弧形給擋住了,反正肯定沒有看到他,否則決不會當著他的面方便的!”

說到這,她微紅著臉,輕輕擦了擦看不見的汗水。“我懷疑那人是趁我低頭在……在忙乎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