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64部分

會及時跟你們保衛處聯絡的。”

夜幕降臨,窗外飄來的陣陣清風悄悄帶走了室內的熱量,令人感到了些許的涼意。清鋼廠三零一室裡,一群男人像陰謀分子一樣圍在茶几的周圍,頭抵著頭,像是在密謀著什麼。

搞不清狀況的魏河舟在一旁抓耳饒腮,跟陀螺似的滴溜溜亂轉。見連問數聲沒人理睬,便在鋪位上竄上竄下,亂摔東西,罵罵咧咧。

“哼,瞧不起人!揹著我鬼鬼祟祟的,算什麼哥兒們!誰不知道就是嫌我多嘴唄!人家……人家已經好長時間什麼話都不說了,還是那樣隔著門縫看人,小看人……”

那小子絮絮叨叨越說越激動,竟然聲音哽咽,泫然欲涕。

鄺路明終於良心發現,抬頭招呼道:“你別鬧了好不好?誰不相信你了?這不,咱們這幾天就是根據你提供的線索,四處尋找你說的那個消失在北大門之外的證人……”

“真的啊?”小魏激動地大叫道。

“當然是真的!別在那兒亂轉了,讓人看著頭暈。快坐下吧!”楊建平用腳背勾過一把椅子讓他挨著自己坐下。

楊、鄺二人當天下午沒有外出調查,而是忙著準備資料:鄺路明將我爸的“手諭”抄寫了十來份,楊建平則在章大師的指導下用相機複製疑兇畫像。他們決心讓人看起來顯得自己辦事有條不紊,不慌不忙。所以他們能夠向弟兄們通報的,只有上午在重機廠和機磚廠的調查結果。

我老爸一臉嚴肅地要求兩人詳細敘述外調經過,楊建平就象在回放影片一樣把他兩一上午的經歷重現在眾人面前。不過他覺得那些內容實在沒什麼價值,所以歉意地笑笑,等著弟兄們的質問。

我爸閉著眼睛搖頭晃腦哼哼著:“果然不出所料。風從北方來,風從北方來啊!”

眾人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什麼‘風從北方來’啊?什麼意思嘛!”鄺路明著急地衝他嚷道。

“啊,我的意思是,兇手果然如我所料來,是自北向南作案……”

“才跑了兩個廠,而且什麼結果也沒有就下這樣的結論,未免太輕率了吧?”張曉書不滿地瞪著我爸。

唐華默默地吸著煙,看得出他亦有同感。

“什麼結果也沒有”這幾個字深深刺痛了楊、鄺二人,兩人愧疚地低下了頭。

我爸從濃濃的煙霧中站起身來,搓著雙手在房中踱來踱去。“不能說什麼結果也沒有,沒有結果本身就是一種結果。”我爸揮了揮手,令幾位試圖提問的人閉上了嘴。“‘母大蟲’遇襲案並非兇手幹下的第一起案子……”

“為什麼?”還是張曉書在發問。實際上這也是其他幾個弟兄想問的問題。

“因為這起案子與隨後發生的兩起案子的作案模式沒有明顯的變化,沒有一種……怎麼說好呢?要知道一個連環殺手在剛開始作案時,不管他們有多麼狡詐、兇殘,都會慌張,至少手法不可能會熟練,必定有一個從生疏到熟練的學習過程,但是在我們廠發生的這三起案子中,我們並沒有看到兇手的作案手法存在那種升級的態勢……”

“‘母大蟲’那個案子,兇手不就搞砸了嗎?這難道不是作案手法生疏的表現?”章樹理理直氣壯道。

“‘母大蟲’案之所以讓被害人逃脫了,絕對不是因為兇手的作案手法不夠熟練,而是因為被害人超乎尋常的強悍。這是其一。其二是,這類變態殺手行兇的目的是要發洩心中的慾望,何種作案模式最能滿足他們的慾望,那是他們透過一次次的行兇,漸漸找到最佳感覺的。但是我們從這三起案子中看到的是一種不變的、甚至可以說是已經形成某種套路的作案模式。因此我認為那傢伙在到我們廠行兇此之前,肯定作過案,而且不止一次,那段歷史也不會太短。”

“就算兇手在別處作過案吧,為什麼就一定是來自北方呢?”楊建平不解道。

“你們想啊,咱們廠的南邊就一個重機廠,它比咱們廠晚成立,好像是一九七三年年底才成立的。就算兇手是第一批招工的工人吧,他必須經歷過到外地數月的崗前培訓;熟悉自家的環境,然後是在自家的領域內作案;在這個基礎上再進一步擴大作案範圍,直至到達我們廠作案這段過程;那怎麼也得經過一、兩年時間吧?如果他是重機廠的職工,招工後不到一年的時間就殺到我們廠來殺人,這也太著急了吧?相對而言,我們北邊的幾家工廠成立時間就比較早,基本上與我們廠成立的時間相差無多,有的比我們成立的時間還早,所以我認為兇手是來自我們廠以北的企業的可能性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