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孃的關係好嗎?”
“一點兒都不好!從小他就不跟黃旭孃親,每次他黃姨要抱他或者給他洗臉、洗澡什麼的,他都叫的跟殺豬似的。我敢說,他在心裡一定非常怕她,也非常討厭她。所以他說去看黃旭娘,我心中半信半疑,心想也許他長大了,不再怕那個女人了吧。但是至少還是會討厭的吧?討厭一個人有時候是很沒有道理的,而且很難改變的。”
“更早的時候的事,你還記得嗎?”
潘大爺伸出焦黃的手指比劃著說:“去年夏天的時候他也回來過,應該是六月份的時候,我記得離夏至還有幾天。”
說到這,他忍不住拉開了話匣子,談古論今起來。“說起來啊,夏至自古就是個節日啊,叫夏節或者夏至節,那可是二十四節氣中最早定下來的一個節氣,那是一年中白天時間最長的一天。過去每年的這一天,老百姓都要祭神祈求災消年豐,要唱大戲慶祝的。現在說是要破四舊、立四新,不作興那一套了,可是老百姓到了這一天還是要搞點儀式什麼的,比如吃麵吧。有句老話,說是‘吃過夏至面,一天短一線’嘛。”
“嚴老夫婦去世後,嚴家靠什麼維持生計?”洪建陽問道。
“這個嘛,我大概知道一點兒。”劉大媽說道。“嚴老先生去世前,已經賣掉了一部分店面,另一部分店面出租,直到被造反派佔領之前,那是阿清下鄉以後的事了,他們一直都有租金收入。此外,阿萱還接一些修畫、裱畫的活兒補貼家用。”
在文登市公安局招待所安頓下來後,王熙榮一行人在招待所食堂匆匆吃了晚飯,便鑽到蓮蓬頭下,從頭到腳痛痛快快地洗了個澡,洗去了一身的塵土和汗水。
七點半差幾分,大家聚攏在王熙榮跟洪建陽的房中。李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