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海波立刻通知王熙榮,讓他把三名還在世的受害人帶到法醫室來,他自己則著手幫助準備鑑定過程要用到的工具、材料。
“疑似戰利品”經過消毒後,被裝在一個白色的腰形搪瓷器皿中端到了盧立面前,原先盛放它們的木盒取指紋後,作為物證儲存在物證庫中。
儘管盧立一直就知道自己要鑑定的證物是什麼,可是當它們擺在自己眼前時,他卻感到非常震驚!兇手的這種令人難以理解的“愛好”,令他不寒而慄。
盧立指著其中的一顆顏色發黃的牙齒,皺著眉頭說道:“這顆牙齒為什麼會在這裡?不用比對我就可以告訴你,它絕對不是那九名被害人當中任何一個人的牙齒!”
“是嗎?”於海波把頭湊近了腰形盤仔細一看,大體明白了原因。
盧立用鑷子夾起那顆發黃的牙齒。“你看,它的牙冠磨損的很厲害,釉質被磨損的差不多了,它的主人的年齡至少在四十歲以上,我估計五十歲左右。根據你給我的資料,所有的被害人年齡都是二十多歲,不到三十歲,所以那顆牙齒不可能是這些被害人的。”
於海波若有所思。
這時,盧立又一次發表了驚人的意見。
“這些牙齒全都是上頜右側的尖牙,也就是通常所說的犬齒。”他指著那顆黃牙和另一棵沒有牙根的牙齒,“除了這兩顆是斷齒外,其餘六顆全都帶著完整的牙根。尖牙的牙根異常粗壯,不容易拔除,除非用工具,兇手肯定是用鉗子之類的工具拔掉這些牙齒的……那幾位活著的受害人提到過這點嗎?”
於海波搖了搖頭。“這個我不太清楚。”
他拿起電話撥叫了王熙榮,把盧立的發現告訴了他。
王熙榮說了聲“我就來”,便放下了電話。
不一會兒,他出現在了法醫室,顯得很興奮,大概是他們掌握的資訊更加準確了。“那顆黃牙應該是嚴曉萱的,她被她兒子幹掉的時候正好五十歲。那顆牙齒應該是嚴文清收集的第一件戰利品。清化廠的第一個被害人,好像是叫陳愛華,應該沒有被拔掉牙齒,兇手還來不及幹這事她就逃跑了,掉進化糞池……看一下她的口腔X光片,那上面的牙齒應該一顆不少。”
雖然清化廠和清電廠的案子都是當地派出所偵辦的,但是驗屍工作都是市公安局法醫室做的,因為全市只有這麼一家法醫室,不過驗屍的是另一名法醫,所以這個連環案的九名被害人的驗屍或者活體檢驗資料,法醫室全都有,不必再到別處調檔。
於海波從辦公桌上的資料中抽出陳愛華的卷宗,把牙齒的X光片貼在牆上的透光板上,開啟日光燈。
盧立踱了過來。“的確完好無損。這樣,我們就剩下八名被害人需要鑑定了。”
一陣喧囂傳來,何賽嬌在楊建平的帶領下率先出現在盧立面前。
發現自己再一次被派上了用場,她興奮的要命。別人還沒把話說完,她就一下子張開了血盆大口,手指著牙床上那兩個窩洞,口齒不清地說道:“就是這裡,就這……”
她這種積極配合的態度,令盧立很是感動。稍稍觀察了一下她的牙齒特徵,便充滿信心地從腰形盤中選中了一顆尖齒,因為她的牙齒很有特色,又寬又大,上滿還有一些黃色的斑點。
盧立夾起那顆尖齒,熟練地插入了何賽嬌上頜右側的齒槽窩洞中。
非常吻合,一擊便中!
“謝謝你的配合,你可以走了。”盧立語氣溫和地說道。
這麼快就把她打發了,令何賽嬌很不滿意。她拿牛眼睛使勁兒瞪著盧立。“就這樣完了?那裡還有七顆牙齒,你還沒試過呢!”
盧立忍不住笑了。“不用試了,這顆就是你的牙齒。”
“可是我還少了一顆牙齒啊!”何賽嬌大叫道。
盧立耐心地向她解釋說,她脫落的另一顆牙齒是切齒,而這些牙齒全都是尖齒,都不是她的。
“那我那顆牙齒在哪兒呢?”何賽嬌不依不饒。
楊建平使勁兒拽著她的胳膊往外扯。“何大姐,盧主任還有好多事兒要辦,你別耽誤了他辦正事。”
王熙榮也跟了出來。“小何同志,有個問題需要你幫忙解答。”
一聽這話,何賽姐頓時滿面堆笑。“你問吧。”
“兇手是用什麼方式弄掉你的牙齒的?我的意思是,他是用拳頭還是用了什麼工具來拔它的?”
何賽姐咬牙切齒地瞪著王熙榮。“他用拳頭把我打得滿嘴是血,然後伸手在我的嘴裡亂掏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