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萬能的在天之父,為什麼不讓他去創造奇蹟呢?”
“你這話說得既冷血又無恥。”王熙榮怒斥道。
“按照宗教裁判的模式,如果一個人是無罪的,那麼他的手放入滾燙的油鍋時將完好無損。同理,如果那個女人沒有謀害親夫的話,她的在天之父會拯救她的。”嚴文清若無其事地說道。
“你這是詭辯。不管是善良之輩還是萬惡的奸徒,他們的手在滾燙的油鍋中都會皮枯肉焦、無一倖免的。”
“那是她的信仰。”
“你的言行充分反映了你對母親的痛恨。其實殺她之心在你胸中醞釀已久,也許還數次在你的腦子裡演練過,何時下手不過是時間問題。”
“我再說一遍,那個女人不是我殺的。”
“應該說,你並非有預謀地殺人,畢竟長期以來你母親一直在心靈上牢牢地控制著你。但是在激情的驅使之下,積壓已久的憤恨在你心中爆發了,你大力將她推下樓去。事情就是這樣的,對吧?”
嚴文清的黑眼珠收縮成了兩點針尖大小的黑色毒焰,眉毛連成來了一條黑線。
洪建陽緊盯著他的眼睛。“看著你母親皮破骨折無助地躺在那裡,你發現一直以來主宰著你心靈的母親原來如此不堪一擊,你很得意,感到自己無比強大,不可戰勝。你讓焚屍爐的烈焰將她化為了灰燼,徹底消滅了她。那時,你的心理想必非常愉快吧?”
嚴文清的嘴角浮現出一絲陰笑,但轉瞬即逝。
“你在清川市犯下的第一起兇案,正是你母親灰飛煙滅後的第三天,這,然道是巧合?”
……
“這當然不是巧合。”洪建陽自問自答。“那是你擺脫了母親的束縛之後的一系列殺戮行為的開始。你每隔幾個月就殺害一名女性,你的作案足跡遍及江濱路上的每一個工廠。如果你沒有被捕,還會有許多無辜的女性被折磨、被殺害。你會不斷地作案,除非你被捕或者遭受意外。這你能否認嗎?”
洪建陽嚴峻的目光逼視著嚴文清。
後者的目光跟他對抗了一會兒後,突然開口了。“作為嚴路生的兒子,我應該有權為父伸冤吧?”
洪建陽點了點頭。“這沒問題,任何人有冤屈都可以申訴。”
“那麼,我要向警方正式指控嚴曉萱謀害親夫。”嚴文清嘴角噙著陰笑,絕不像個為父伸冤的兒子。他大概是想給警方出難題,處心積慮地挑戰警方。
“有證據嗎?”
“證據就是我曾經親眼見到她往我父親的飯裡倒進一些白色的粉末。我問她那是什麼?她對我說那是忠誠藥,吃了之後能讓一個人變得忠誠,父親吃了之後就永遠也不會離開我了。她還囑咐我不要告訴別人,否則會失去藥效。”
“也許她在跟你開玩笑。”
“她絕不是在開玩笑!”嚴文清兩眼噴火,雙拳使勁兒砸向椅子前面的木板。“父親死後,她偷偷地將一個紙包扔進了垃圾桶。她走後我把那個紙包撿了起來,開啟一看,裡面正是她倒進父親碗裡的那種粉末。我找了條流浪狗試了一下,那條狗很快就死了。正是這種殺死流浪狗的粉末毒死了我父親。你們打算立案調查嗎?”
“根據屬地原則,這個案子應該由文登市公安局負責。我們會把情況告訴他們,由他們去立案調查。”洪建陽之所以這樣說,就是想讓對手在自己的控制之下繼續表演,最終放棄抵抗。
“他們會來找我瞭解情況嗎?”
“我們可以把你的證詞提供給他們。”
“也許我還有什麼沒有說出來呢。”
“那你最好現在就把它們說出來。”
嚴文清掀了掀嘴角。“可是我想親口對文登市公安局的警察說。”
洪建陽望著他,淡淡道:“其實呢,根據你的證詞,文登市警局便可以申請開棺驗屍,從而檢驗出你父親是否中毒。”
“他們不知道我父親中的是什麼毒,而且時間過去了這麼久,他們也許什麼都查不出來。”
“這個警方自有辦法,他們可以根據你父親臨死前的臨床症狀,推斷出他中的是什麼毒。”洪建陽以無比的耐性向那個魔頭解釋著。
嚴文清繼續以嘲弄的口吻說道:“如果他們查到了中毒的證據,可投毒者已經死了,是不是隻能嘆氣呢?”
“你指控的人雖然已經被你殺了,可黃旭娘還在人世。如果嚴曉萱是投毒之人的話,那麼黃旭娘必然是幫兇,警方可以對她發出逮捕令。”
洪建陽故意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