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歲出頭的民警蘭家濤來到招待所。王熙榮說明了他們的任務之後,蔡喬生建議,他本人配合王熙榮這個組行動,陳旭配合洪建陽他們,蘭家濤配合夏仲平跟李玫。派出所的車給王熙榮他們用,王熙榮他們帶來的兩部車就留給其他兩個組使用。這個安排大家都沒有意見。
先來說說洪建陽他們這一組的情況。
他們在陳旭的帶領下來到了董友倫大夫的家。
那是座深宅大院,四周被高高的圍牆包圍著,厚厚的大門鑲著鐵皮,上面開了道小門,這會兒敞開著,大概是為了便於病人來訪。大門後面是一處庭院,中庭栽種了不少花草,兩邊的廊道擺著一些凳子,大概是給等候的病人歇腳用的。跟庭院相連的是一處三十來平米的廳堂,中間擺著兩排深色的靠背椅和幾張方几,其中的一張方几上擺放著一塊小枕、插著壓舌板的瓶子和一摞處方箋,看樣子董大夫就在這裡給病人問診把脈。這會兒病人還沒上門,宅子裡靜悄悄的。
第139章 扭曲的心靈(九)
更新時間2013…5…23 8:26:52 字數:3054
董友倫的女兒董香梅把他們領到廳堂上,給他們斟上茶,笑容可掬地讓他們稍如等候。
董香梅是一位身材不高,相貌端莊,面容慈祥的女人,看上去四、五十歲。從她的口中瞭解到,董友倫今年九十四歲,已經不坐堂了,她繼承了父業,為病人問診把脈。她從十五歲便開始從父學醫,如今已經是年近一甲子的人了。董老夫人在三年前去世了,自己跟父親住在一起照顧他。
提起嚴路生,董香梅深深嘆了口氣。她說,自己跟他是同齡人,對他還是有印象的,甚至還記得嚴老先生剛剛把他領回家時那副瘦巴巴的模樣。他的病是她父親給診治的,記得他得的是慢性胃炎。治療之後有起色,可不知道什麼原因又有反覆,直到後來劇烈吐瀉,導致腎功能衰竭而亡,年僅三十多歲。說到這,董香梅眼中淚光閃閃。
四十多分鐘過去了,董老先生才出現。他是個白頭髮、白眉毛、白鬍子的小個子老頭,很像楊柳青畫中的老壽星,用鶴髮童顏來形容一點兒也不為過。他走起路來相當有精神,一點兒也不拖沓,繼續行醫應該沒問題,不知道為什麼不再懸壺濟世,治病救人了。
董老先生接過女兒遞過來的茶杯,淺酌了幾口茶。“你們是外地人吧?得了什麼病啊?當地治不了嗎?”他的目光一閃,認出了陳旭,“哦,這不是小陳嗎?他們是你的親戚吧?”
“爸,他們是民警,是來向你瞭解情況的。”董香梅扯著嗓門一字一頓地向父親解釋道。
“啊,是民警啊。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們來向你瞭解點情況。”陳旭湊近老人說道。
“什麼?器官?”
“我爸聽力衰退得很厲害,跟他說話很吃力,要大聲吼。給他配了助聽器,他又不肯戴,說是把所有的聲音都放大了,好像置身在鬧市中,吵得要命。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不再給病人看病了。你們坐近點,說話聲音大一點,說得慢一點。”董香梅很無奈。
這期間,董友倫老人直拿眼瞪著他的女兒,好像知道她在編排自己的不是,很不滿意。
洪建陽把椅子挪到了老人身邊。“董大夫,跟你打聽件事兒……”
“打金?什麼打金?”
洪建陽深深吸了口氣。“你還記得嚴路生嗎?”
“鹽滷?那是點豆腐用的,打聽這個幹什麼?”也許是因為口音的關係,雖然洪建陽已經是扯著嗓門,語速儘量放得很慢,可董老先生還是在那兒牛頭不對馬嘴地瞎答應一氣。
洪建陽非常著急,心想要是總這麼胡扯下去,即使花上一整天的時間,恐怕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得想個辦法。他東張西望地尋找董香梅,恰好看見她手裡拿著一個寫字板和一個小掛件急急忙忙地從廳堂背後轉了出來。
她把寫字板遞到父親手裡。“爸,你還是戴上這個吧,否則別人沒法跟你談事情。”說著,她也不管董老先生是否同意,硬是把助聽器的耳機塞進了父親的耳朵裡。接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眼鏡盒,取出裡面的老花鏡給父親戴上。
董老先生的注意力被寫字板上的幾行字吸引住了,任憑女兒擺佈而沒有出聲抗議。那幾行字是董香梅寫的,告訴他面前的這幾個人是外地來的警察,來向他了解嚴路生犯病的事。
老人看罷後抬起了頭,略帶愧色地望著洪建陽跟郭樹懷。“人老了,耳朵不行了。那麼,你們是想了解嚴路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