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變,或者動動腦筋。
“對。就是……”她看看姬紅雨。烏雲湧到了姬紅雨的臉上,眼睛裡的雷電似乎要爆發出來。但她還是忍住了,扭過臉不看自己的母親。也許是姬芳理解錯了,也許是她也忍不住了。
“是他。但他不會打自己的女兒吧?”
“你說什麼?這是他乾的,你懷疑?”胡亮的反應是很快的。
“不能呀。他剛出來還敢幹壞事?”姬芳似乎沒聽到胡亮的話,像在自言自語。
“這是怎麼回事,能給我們說說嗎?”古洛像是在問姬芳,但眼睛卻盯著姬紅雨。姬紅雨看著窗外,那裡一派耀眼的光亮。她明顯地是在拒絕古洛的要求。
“紅雨他爸是個畫家,後來犯法了,被抓起來,判了刑,我就和他離婚了,帶著紅雨過。”姬芳說,表情如同在說別人的事一樣。
“什麼罪?判了多少年?在哪裡服刑?”胡亮一開口就是一大堆問題,這是急性子的他總也改不了的。
“詐騙罪,判了十年,剛出獄。來過家裡一次,我們沒有見他。”這次是姬紅雨開口了。
“他過去是做什麼的?”胡亮繼續問道。
“這不是很清楚嗎?”姬紅雨指指牆上掛的畫,“也算是個畫家,但沒有什麼名氣。他的工作單位是咱們市的美協。不過,現在肯定是沒人要他了。”姬紅雨看看母親,用嘲諷的語調說。那個中年婦人低著頭,沉默著。
“但他不是也為你們掙了不少錢嗎?”古洛環顧著客廳說。
“他掙的?嗯,也對。不過,這些錢可不是他詐騙得來的。他過去的畫賣得還不錯。如果不貪婪的話……人心不足蛇吞象。”姬紅雨還是看著母親說。屋子裡靜默下來,似乎廚房裡的水龍頭沒有關嚴,“滴滴答答”的水聲讓房間更靜了。忽然一聲壓抑著的哭聲響了起來。古洛一看是姬芳,她渾身抽搐著,用手捂著臉,眼淚滴在了她的白襯衫上。這是個乾淨的女人,淡色的裙子和白襯衫,搭配得很合適。古洛看看姬紅雨,姬紅雨看著窗外,似乎對母親的抽泣沒有看到一樣。
“這也不能怪我呀。都說古人的畫沒關係,可你爸……”“他不是我爸!”姬紅雨冷冷地說。“對,對,我說錯了。可是他也是上當了呀。”姬芳抬起頭看著古洛,眼睛裡滿是紅絲,眼光帶著祈求。
“不要哭了,反正人不是已經受到應有的處罰了嗎?出獄後,他就是一個公民,和我們沒什麼兩樣。對了,他叫什麼名字?”
“原來叫樊立志。因為他最崇拜的畫家是凡高,就改名叫樊高了。改了名後就完了。”姬芳說。古洛和胡亮都差點兒笑出來,連姬紅雨也微微一笑。
“他現在住在哪兒?或者在哪兒能找到他?”古洛問道。
“租了一間房,鐘樓大街12號,平房。”姬芳說完就後悔了,她知道自己去偷著看前夫的事暴露了。
“對了,還有一件事,你的那個男朋友叫什麼名字?在哪兒工作?”古洛問道。
“是過去的。”姬紅雨不高興地糾正道。“哦,對不起。”古洛忙道歉道。
“叫茅逸。茅屋的茅,逸是飄逸的逸。現在在一傢俬企裡工作,和我一樣是主管財務的。”
“主管?”古洛問道。他對事實知道得越來越少了。私營企業往往是不拘一格提拔人才的。
“對,他挺有能力的。”姬紅雨緩慢地說道。
“小夥子挺好,可她就是不幹了,真讓人想不通。”姬芳插嘴道。
“這事不該你管。”姬紅雨有些惱怒了。她的臉發紅,聲音也提高了。
“對,我不該管。我不是你媽,我是你的保姆。”姬芳也生氣了,聲音也尖銳起來。但她更多的是委屈,看得出是她把這個女兒嬌慣成了這個樣子。
“把他的住址什麼的寫一下。”胡亮打斷了母女兩人的齟齬,很不耐煩地說。胡亮是個孝子,最看不慣那些他認為該天打五雷轟的忤逆不孝的東西,因此他對姬紅雨的好感幾乎蕩然無存了。
“這是他的名片。”姬紅雨站起身來,從電視櫃的抽屜裡拿出一張名片。她也許看出了胡亮的不滿,用強烈的語氣迎著胡亮的話鋒。
“我們走了,你好好休息。再有什麼事給我們打電話。對了,胡隊長一會兒會派人來給你們裝監聽裝置。如果需要的話,我們還會派人保護你的。”古洛給氣哼哼地把名片裝進上衣口袋裡的胡亮使著眼色,但胡亮視若無睹,倔愣愣地扭著脖子站著。
“不用了,胡隊長不高興了。”姬紅雨看看胡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