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道:“那日我正要殺皇上,卻被那個黛娜小姐衝了,到嘴的天鵝又飛了。”
少女冷笑道:“你的心思哪裡在皇上身上,肯定在瑾妃的身上,你甭想哄騙我!”
“不說那個了,咱們還是先快活一下吧。”男子撲向少女。
少女靈活地一閃,男子撲了個空。
“你老實說,你至今沾了多少朵花?惹了多少棵草?”
“跟她們都是逢場作戲,只圖一時快活,沒有什麼真情實感。”
“你對我也是這樣?”少女問。
“咱們是千里有緣來相會,一見鍾情,一見如故,一見傾心……”
“放屁!老孃可不是好惹的,任你攀來任你折,你有沒有聽說過這樣一句話:女人像一團火,弄不好就會被她燒死!”
男人支吾道:“我只知道……女人像一口井……跳進去就休想出來……”
少女幽幽地說:“何以證明你對我真心?”
“你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讓我殺尹福,我就殺了尹福!”
“你未必是他的對手!”
“尹福是聾子的耳朵——擺設。他是董老公的徒弟,當初不服董老公,跟人家比武,結果磕掉兩顆大門牙。”
尹福聽了,氣得發抖。唐昀見他動了真氣,伸過一隻手,緊緊揪住他的衣服,示意不讓他闖出去。
“可人家尹福是清宮護衛總管、大內武術教頭,從來沒有打過敗仗,在江湖上是一跺腳三顫悠的人物,而你不過是一個採花賊!”
“我採花說明我有本事,人家願意隨我,有的人想採還採不了呢。”男子抬高了嗓門。
少女冷冷地說:“你不是說,我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嗎?你採了多少花,就給我磕多少頭。”
“我也記不清了。”
“那就磕數不清的頭。”
“不行,那我的腦袋還要不要啦?”
尹福唐昀都聽出來了,那男子正是花太歲。
“磕吧,我給你數著。”
“好,我磕!”男子應了一聲,運了運氣,跪了下來,朝少女連連磕頭。
磕了一陣,男子停了下來,說道:“我腦袋發漲了。”
“繼續磕!”少女聲音嚴厲。
男子又磕起頭來,“砰砰砰”,磕頭聲在這夜晚沉重有力。
雨,停了下來。
男子又停了下來。
“為何又停了?”
“就這麼多了。”
“不對,剛剛一百二十一下,你不是說天天採花嗎?”
“哎喲,我的姑奶奶,我那是吹牛呢,你還真信哪!”
“你不老實。”
“我老實得都快麻木了。”
“接著磕。”
“我的腦袋實在受不了了,我是世上那種說得多做得少的人,善於誇誇其談。世上有一種人最可怕,他們言而不露,不動聲色,沉默寡言,一聲不吭,可卻滿腹殺機,一發制人便銳不可當。你沒聽說過,咬人的蚊子,不哼哼,不咬人的蚊子哼哼唧唧的。”
“那我就滅了你這隻花蚊子!”
少女一揚手,男子悄無聲息地倒下了。
他再也起不來了。
第22章
少女瞬間不見了。
沒有聲音,一片沉寂。
過了有一頓飯的工夫,尹福聽聽沒有任何動靜,便扯著唐昀走了出來。
雨停了,外面有些亮光透進來,唐昀發現躺在地上的那男子正是花太歲,他就是假扮臨潼縣令夏良材的那個人。
尹福來到花太歲前,發現在他的額門上有一個深深的掌印,呈烏黑色,四周嵌有鴛鴦形。
這就是駭人的鴛鴦指!
少女不是鞦韆鵠,即是鞦韆鴻。
“天山二秀”也在追趕皇家行列,圖謀不軌,心懷叵測。
尹福思忖:那娘子說與我有殺兄之仇,我並未去過天山,也沒聽說過與“天山二秀”有瓜葛,那麼這殺兄之仇從何而來呢?
唐昀哆嗦著道:“尹爺,我冷得很,渾身不由自主地發抖。”
尹福道:“別是著涼了,剛才那麼大的雨,衣服都溼透了。”
唐昀往前走了兩步,一個趔趄栽倒在地。
尹福急忙上前扶住她。
“我的腰還是使不上勁兒。”唐昀急得險些哭出聲來。
尹福覺得她身上熱乎乎的,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