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姨。
這天早晨,小桑看齊秋月眼泡子腫著,想來她是懷念王書記了,就說:“齊姨我陪你出去走走吧!王伯伯這樣走了好哩!沒受一天罪。要是得了別的病,粘床臥鋪幾年,受不完的罪。我們老家有一個老漢得了半身不遂,睡啥樣是啥樣,兒女們都忙著做活,那有功夫侍候。吃飯了,在床頭放一塊木板,把碗往那兒一放,他把嘴偏過來,好在有一隻手能動,就握個條匙,剜著吃。怕他屙尿多,不讓喝水,嘴唇都裂了口子,往外滲血絲。屙屎沒人管,就在床下邊掏個洞,自己拉了沒人擦,有時就糊到床上。那年過春節,我們去給他拜年,已經不像個人形,臉色蒼白,嚇死人。後來聽說是自己用牙咬了手腕,死了。罪受夠了哩。你應想開些,別難為壞了自己。”齊秋月苦笑一下,沒有說話,小桑來攙她到外邊坐坐。齊秋月就一頭扎倒小夥子懷裡哭開了。小桑用手輕輕地扶著她,說:“我給你倒杯水喝。”齊秋月緊緊摟住他,不讓他動,說:“別離開我。”小夥子就一動也不敢動了。齊秋月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