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對看一眼,連忙瞭然,上前一人一邊,拽著玉汝恆的手,“小玉子,去用午膳吧。”
玉汝恆抬眸看著他們二人,“有陰謀。”
二人甚有默契地拖著玉汝恆步入宮內。
雲景行回到正殿,盧公公見他顯得有些失魂落魄,這樣的雲景行,是他從未見過的,不免有些擔憂,卻又不敢上前詢問。
雲景行隨即踏入寢室,側眸看著那青釉罐子,還不放在一旁的瓷瓶,自懷中拿出她留下的絹帕,沉寂的雙眸再次陷入一片死寂,他只是這樣站在窗邊,整整一整夜。
這一日,玉汝恆過得倒是有幾分的自在,申屠凌與司徒墨離幾乎寸不離地守著她,不只是害怕她拋下他們離開,還是害怕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玉汝恆推開殿門,便看見盧公公候在外面,見她出來,恭敬一禮,“老奴斗膽,煩勞玉公子去一趟正殿。”
“景帝怎麼了?”玉汝恆低聲道。
“自昨兒個回去,便一直站在窗邊發呆,臉藥都未上。”盧公公幽幽地嘆了口氣。
玉汝恆知曉昨兒個她的話太過於傷人,可是,卻都是她心裡的話,她沒辦法欺騙自己,也不想欺騙他,“我去。”
待行至正殿,便看見雲景行正坐在梳妝檯前,面紗已經解開,露出猙獰的面容,上面佈滿了厚厚的結痂,泛著陣陣的癢,他此刻正對著那銅鏡內的容顏上著藥,平靜地似乎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玉汝恆緩步行至他的身旁,並未上前動手,只是安靜地看著他不緊不慢地上藥,而後又將面紗戴上,隨即起身,站在她的面前,輕聲道,“何時動身?”
“明日便走。”玉汝恆見他如此問,心頭一動,他真是瞭解她。
雲景行輕聲應道,“可有我能幫上忙的?”
玉汝恆見他緩步向外走去,她抬步上前與他一同踏出寢室,行至大殿,他坐與主位,她隨即坐在一側,“你的毒?”
“半年。”雲景行抬眸看著她,“半年之後你可回來?”
“會。”玉汝恆點頭道,“一定回來。”
“好。”雲景行難得露出一抹笑意,“我最擅長等。”
玉汝恆眼眸閃過驚訝,盯著他看了半晌,“適才你說什麼?”
雲景行看著她,低聲道,“我不是他。”
玉汝恆微微斂眸,自嘲地說道,“是啊,你不是。”
雲景行端起茶盞,香氣繚繞,他抬眸透過那氤氳水霧注視著她的神情,低聲道,“好好準備,我便不想送了。”
玉汝恆淡然地看著他,淺笑道,“好。”
二人再無話語,許久之後,她起身,並未說任何道別之語,轉身踏出了正殿。
雲景行將茶盞放下,指尖微微地蜷縮著,面紗下的唇瓣輕輕地動著,聽不到聲音,可是依著唇形,他只說著三個字,“我等你。”
玉汝恆步入偏殿時,申屠凌正好得了訊息,抬眸看著她,“溫新柔得了皇上的旨意,命我向大遠施壓,即刻帶著溫新柔回國。”
玉汝恆冷笑一聲,“他這密函來得倒是及時,而且,溫新柔出事也不過四日,他的旨意便到了,只是如此匆忙,是逼雲霄寒先動手。”
申屠凌面色一沉,“皇兄是不是一早便料到你這幾日要離開?”
玉汝恆隨即坐下,“沒有這種可能。”
“那他這是要阻止你。”申屠凌接著說道,“一箭雙鵰。”
“這處的事情不必管,明日我們便動身,只要出了大遠,任何人都攔不住。”玉汝恆抬眸看著他們二人,接著說道,“明日動身之前,都待在行宮,不論外面有任何的風吹草動,都不能出去。”
“好。”二人點頭,司徒墨離接著說道,“小玉子,你不覺得此事透著蹊蹺嗎?”
玉汝恆低笑一聲,“不管申屠尊到底想要做什麼?以何種法子要阻止我離開,他即便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入行宮發難,只要明日一早我們動身離開,剩下的事情,便不用擔心。”
“可是這行宮?”司徒墨離低聲道。
“雲景行自然知曉行宮內安插著眼線,他不動手,我們不過是外人,又何必多此一舉呢。”玉汝恆抬眸看著他們二人,“難道你們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申屠凌連忙回道,“沒什麼,只是擔心。”
司徒墨離接著說道,“小玉子,申屠尊既然能夠洞悉你的意圖,必定會在這一路上佈下殺機,大遠距離大冶雖然不遠,可是,也需要一月的路程,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