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他幽幽轉醒,抬眸對上玉汝恆的雙眸,心頭甚是複雜,低聲道,“皇姐,我是故意跳進去的。”
玉汝恆低聲道,“你不識水性,幼時因為溺水,故而最怕水,今兒個怎得如此胡鬧?”
黎穆染緊抿著唇不發一言,他無法看著她與別人親暱地相擁,她溫柔地笑著,眉目含情,這樣的畫面就像是一把利刃一刀一刀地割著他的心,比抵抗五石散還痛不欲生,他只是受不了所以才……
玉汝恆見他閉著雙眸不說話,她嘆了口氣,“穆兒適才五石散的毒性發作了?”
黎穆染卻背過身去,“皇姐,我想一個人靜靜。”
玉汝恆低聲道,“我命人準備香湯,你身上受了寒。”
“恩。”黎穆染蚊聲道。
玉汝恆只當他如今備受五石散的折磨,心性突變,如此痛苦,能夠挺到現在著實不易,故而便不再多問,只是輕聲道,“你先歇會。”
玉汝恆見他不應答,便也不再多言,而是起身踏出了暗室,抬眸便看見莫悠塵已經換好了乾淨的錦袍,一身水藍長袍,儒雅溫潤,上前正要說什麼,待看見他端著的茶盞,臉色一沉,“你怎得飲這個?”
莫悠塵微微一頓,這才發現自己飲錯了茶,隨即放下,抬眸看著她,“只是小飲了一口,不礙事。”
“富春。”玉汝恆沉聲道。
富春垂首步入大殿,躬身道,“少主。”
“去讓御廚熬些參湯來。”玉汝恆冷聲道。
“是。”富春垂首應道,隨即便退了出去。
玉汝恆盯著莫悠塵看了半晌,“將手臂抬起來。”
莫悠塵低笑一聲,“當真不礙事。”
玉汝恆見他並未抬起,她上前一步將他的手臂拽起,捲起袖袍,便看見手臂上出現了一個個密密麻麻的紅點,“還說不礙事?”
“咳咳。”司徒墨離覺得自己被無視了,忍不住地乾咳了幾聲。
玉汝恆鬆開莫悠塵的手臂,轉身便又向內走去,不一會出來時,手中拿了一個瓷瓶,丟給他,“將這個服下。”
莫悠塵拿過瓷瓶看了一眼,“沒想到你還留著。”
玉汝恆冷哼一聲,隨即坐在司徒墨離的身旁,搶過他手中的茶杯,輕呷了一口,隨即塞入他的手中,抬眸看著莫悠塵,“看來我要尋個蕙質蘭心的女子好好照顧你才是。”
莫悠塵低頭盯著那瓷瓶看了半晌,隨即開啟倒了一粒藥丸,放入口中咀嚼著,抬眸看著她,“你不怕她到時候香消玉殞?”
玉汝恆順勢靠在司徒墨離的懷中,“你倒是找一個讓我好省省心。”
“不過是一時不查而已,何必談起這檔子事。”莫悠塵不緊不慢地迴避著。
玉汝恆不以為然,富春已經端著參湯走了進來,小心地放下,便又退了出去。
莫悠塵端起參湯,慢悠悠地喝著,玉汝恆並未說話,只是微微合起雙眸窩在司徒墨離的懷中小憩。
待莫悠塵飲罷,抬眸看向她,“這是我剛收到的密函。”
“看來是好訊息。”玉汝恆見莫悠塵眉宇間閃過的一抹笑意,接過他手中的密函,待看過之後,低笑道,“原來是他。”
“起先我以為他已經被殺死,未料到他竟躲過了一劫,而且,還將自己手中的人馬都分散了出去,如今得知我的下落,便傳來了密函。”莫悠塵淡淡地說道。
“他那處還剩多少人馬?”玉汝恆抬眸看著他問道。
“五萬。”莫悠塵淡淡地應道。
“現在何處?”玉汝恆繼續問道。
“距離嶺東兩百里。”莫悠塵繼續說道。
“如此甚好。”玉汝恆收起密函,自司徒墨離的懷中離開,站起身來行至莫悠塵的面前,“他手上的人馬可都是精銳,加上我給你的十萬,黎荇定然是插翅難逃。”
“後日可能備好?”莫悠塵見玉汝恆坐在他的對面,臉上的笑意更深。
司徒墨離看著他二人之間似乎有著自己插足不了的默契,對方的一個眼神,一個語氣,他們似乎都能讀懂,顯然,這樣的默契並非是短時間內培養而成。
玉汝恆接著說道,“聽雨那丫頭雖然莽撞些,她的輕功極好,古靈精怪,祖上以偷盜為生,到時候能派上用場。”
“那我便放心了。”莫悠塵點頭道,“和鳴呢?”
“他擅音律,故而對於特殊的聲音甚是敏感,也算得上是順風耳,這二人若是極好地配合,必定能有大成。”玉汝恆說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