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著那瓷瓶,似乎還殘留著她的溫度,他的嘴角莫名地上揚……
玉汝恆離開東宮,便看見小冬子迎了上來,垂首立在她的面前。
“奴才見過玉掌印。”小冬子躬身一禮。
玉汝恆眼神淡淡地應道,“可是廠臣傳話?”
“正是。”小冬子低聲應道,“請您前去司禮監。”
玉汝恆不禁疑惑,適才見過面,怎得又要傳她前去?
小冬子躬身走在玉汝恆身側,低聲道,“玉掌印,昨夜樂安宮死了人。”
“死了誰?”玉汝恆不禁問道。
“昨夜皇后娘娘犯病,殺了兩名宮女。”小冬子低聲回道。
玉汝恆眸光一暗,這些時日她一直待在都知監,對宮內的動向不似以往瞭若指掌,也不至於如此閉塞,皇后宮中死人亦是大事,怎得未透露出半點風聲?此事甚是蹊蹺。
“你這些時日都在做什麼?”玉汝恆雙眸直視著前方,不過是有意無意地啟唇。
“奴才知曉您高升,不便前去,便一直安分守己地待在司禮監。”小冬子機敏地開口。
“那日在占星臺處出現的玫紅短裝女子是誰?”玉汝恆低聲問道。
“她是肅親王之女,名為司徒青顏,乃是青顏郡主,與她一同前來的便是離世子,司徒墨離。”小冬子如實回稟。
“就是那個喜歡獨愛血的紈絝世子?”玉汝恆聽聞過此人,不過,在她看來,那夜他的表現,實在是耐人尋味,親眼所見,並非事實。
小冬子低聲應道,“正是。”
“這些時日可有何訊息?”玉汝恆繼續向前走著,這一望無際的永巷,她的眼中卻並未任何的情緒。
小冬子連忙回道,“奴才也只是偷聽到,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說來聽聽。”玉汝恆側眸倪了一眼小冬子,後宮之中瞬息萬變,有很多事情,都需要她仔細斟酌。
申屠尊對她怕是早已經懷疑,她很清楚,他所瞭解的比她想象的還要嚴峻。
“近月,京城內湧現了一些可疑人物,聽說是來自大冶國的餘孽。”小冬子小心謹慎地說著,還不忘觀察著四周的動向。
“大冶國?”玉汝恆不免心存疑惑,當初大冶國被申屠尊攻破之後,皇室宗親早已經被屠殺殆盡,即便存活下來的,也掀不起什麼風浪,怎會突然之間出現大冶國的人呢?
“繼續。”玉汝恆一面思忖著,一面向前走。
小冬子輕聲說道,“皇上將此事交給督主追查,命他一月之內將餘孽剿除。”
“還有呢?”玉汝恆覺得此事太過於古怪。
小冬子沉吟了片刻,抬眸看著馬上到司禮監,便低聲道,“玉掌印,到了。”
玉汝恆抬眸看去,溫和的雙眸閃過一抹冷厲,“恩。”
待玉汝恆步入司禮監,季無情正坐在正堂內等她,她隨即垂首入內,“奴才參見廠臣。”
“這幾日隨本座出宮。”季無情看向玉汝恆,冷聲開口。
“可是皇上旨意?”玉汝恆躬身問道。
“都知監的事務本座已經交給新來的掌事去辦,皇上那處本座已經請了旨意,你且回去準備一下,半個時辰之後,在東陽們等著本座。”季無情似是料到玉汝恆會由此一問。
玉汝恆微微一頓,想著出宮辦事,又是為了何事?不過,可以出宮,那也算是一件好事,她可以瞭解一些外面的訊息。
半個時辰之後,玉汝恆穿著一身布衣常服出現在季無情的面前,青絲用一根淺色的簪子高高束起,俊美如玉,溫和淡然。
季無情身著著一件華麗的月白錦袍,只有在袖口繡著一些團雲,面若冠玉,儼然一副偏偏公子。
玉汝恆側身立在他的身旁,“廠臣請!”
季無情深深地看了一眼玉汝恆這身裝扮,轉身便踏出了皇宮。
這是玉汝恆數月之後第一次出宮,季無情端坐在馬車內,玉汝恆則坐在馬車外,待馬車離開皇宮,緩緩地入了街道,道路兩旁的百姓卻將目光落在了馬車上,因著玉汝恆的容貌,更是引來了百姓紛紛側目。
季無情聽著外面熙熙攘攘的聲音,還有那低聲的議論聲,他沉聲道,“進來。”
玉汝恆自然不喜歡被人如此看著,也不再推辭,便低頭鑽入了馬車,抬眸便看見季無情慵懶地斜靠在馬車內,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玉汝恆覺得這樣的季無情太過於邪魅,那一雙素日冷然的眸子,如今微微勾起,越發地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