艱難地前行著,直至撐著坐在了冰床上,低頭看著她,自懷中拿出瓷瓶,將裡面的藥粉灑在了她的身上,才鬆了口氣,整個人重視支撐不住,倒在了冰床上。
不知過了多久,他傷口的血凝固,身上結了一層寒霜,又過了許久,他緊閉地雙眸微微地顫抖著,直至緩緩地睜開,他強撐著坐了起來,低頭看著身邊躺著的黎嫣,見屍身並無任何的異樣,他幽暗的雙眸才漸漸地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柔光,他隨即盤膝而坐,氣沉丹田,雙手緩緩垂落,自行調息內力。
南風國,秦玉痕這些時日有些寢食難安,不知為何,他總感覺有大事即將發生,自書案旁起身,行至窗邊負手而立,俊美妖嬈的容顏上鍍上了一層看不透的雲霧,晦暗不明。
斐然小心地站在一旁,“殿下,桃花已經謝了。”
秦玉痕狹長的雙眸微微顫動,“開花結果豈不更好。”
斐然不知秦玉痕言下之意,只是茫然地看了一眼那桃花樹,轉眸便看見秦玉痕已經轉身,重新坐回書案旁,將眼前的奏摺翻開,自西海之巔回來之後,他便變得有些寡言少語。
斐然知曉,他這是失望,極度失望,因為西海之巔在他們趕去的前一天已經消失,徹底地消失在這片大陸上,這意味著,招魂之術根本無法破解。
“秦素妍那處有何動靜。”秦玉痕放下手中的奏摺,語氣透著冷。
“並未發現有任何異樣。”斐然如實回稟。
“看緊些。”秦玉痕淡淡地開口。
“是。”斐然垂首應道,他明顯能感覺得到秦玉痕似乎在籌謀著什麼。
玉汝恆回到冰城已經是一月之後,只是此次回來,似乎一切都變得不同。
“你是說,這兩月以來沒有一絲黎穆染的訊息?”玉汝恆雙眸冷沉,冷視著跪在地上的富春。
“是。”富春垂首跪在大殿內。
“當真是越來越有趣。”玉汝恆細長的雙眸微眯,隨即緩緩地起身,“黎緋呢?”
“如今在黎荇那處。”富春低聲道。
“大冶是該收回了。”玉汝恆涼薄的唇微勾,唇角碎出嗜血的冷意。
“小玉子有何打算?”司徒墨離上前看著她。
“嶺東有莫悠塵在,我不擔心,如今是時候奪下京都。”玉汝恆透過大殿看著遠方,“如今守著京都的是何人?”
“一個名叫劉溯的人。”富春跪在地上不敢起身,只覺得眼前的玉汝恆似乎比以往更多了一些鬼魅與霸氣,讓他感覺出了陌生卻又懼怕的氣息。
玉汝恆揹著雙手,在大殿中央來回踱步,低頭沉思,過了一會,“我記得他。”
“小玉子知曉他?”司徒墨離在一旁問道。
“恩。”玉汝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懷朔的劉家,百年世家,未料到竟然是申屠尊的人。”
“小玉子,這劉家我早先也有耳聞。”司徒墨離看著她繼續道,“不過,劉家如今也算是敗落了。”
“白家與劉家,你可知曉這其中的關聯?”玉汝恆低笑道。
“小玉子的意思是……”司徒墨離恍然大悟地看著她,“看來此事並非巧合。”
“既然白家能隱性瞞名在大驪百年,為何劉家不能在大冶隱性瞞名百年?”玉汝恆轉身翩然坐與方榻上,拿起一旁的琉璃盞把玩著,“此事我的確疏忽了,不過,如今還來得及。”
“小玉子打算如何對付劉家?”司徒墨離亦是坐在她的身側,笑著問道。
“不好對付。”玉汝恆搖頭,“白家到後來人丁單薄,而劉家卻是人丁興旺,如今整個京都在劉家手中亦是固若金湯,劉家四子,可都是青年才俊,各個驍勇善戰,足智多謀。”
“你見過?”司徒墨離聽著玉汝恆竟然將一個劉家誇成如此,心裡頭想著這劉家的四子模樣兒自然是不差的。
玉汝恆轉眸看著他,“劉溯排行老二,善籌謀,老大劉智城府極深,如今乃是劉家家主,掌管著整個懷朔一帶,劉斐排行老三,為人狡猾如狐狸,善察言觀色,而且反應靈敏,你可知他如今在何處?”
“何處?”司徒墨離對於大冶瞭解地的確沒有玉汝恆深,更何況,大冶覆滅之後,名門望族亦是逐一地敗落,亦或是隱匿,他如今將嘯月宮遷入大冶,根基為甚,許多秘辛掌握的太少。
“江湖中人稱鐵算盤的鐵面公子,你可知曉?”玉汝恆淺笑道。
“大冶當真是人才輩出啊。”司徒墨離斜靠在方榻上,“雲尚宮,大冶第一大門派,劉家當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