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一次偶然變成為己所用的必然,則是臨時起意。
此前,她反覆思慮衡量,在淑妃的計劃裡,惟有皇上離開,此處才能真正成為太后與魏氏的戰場;惟有皇上離得足夠遙遠,兩家龐大勢力為滅宿敵方可無所顧忌地展開拼殺。所以,尚寧行宮之行或許不應成為一個亦可亦無不可的提議。
“走開,我說過誰也不見。”背後腳步聲和氣息俱不似緋冉,她道。
“她們說,瀏兒可以見你。”
她微驚。
“姨娘~~”不知是為了響應自己的名字被抱著自己的人提及,還是不滿於床上人沒有如往時那般歡喜地迎接自己,胥瀏小哥大發嬌嗔。
她手扶床柱,緩緩側轉身子:“微臣見過……”
“你有傷在身,免了。”常服加身的兆惠帝抱子坐於床前的曲足案上,一雙長眸探索著她蒼白秀靨,“外間皆在傳你痛不欲生,朕還以為朕見到的將是一張以淚洗面的臉。”
她撫了撫自己乾澀的眼瞼,道:“微臣其實很願痛哭一場。”
他挑眉:“真的痛不欲生?”
她搖首,自諷道:“大家的言過其實,也許是一種希望,兆示著微臣為人處事的功力尚待商榷。”
他眉峰掀揚,鬆開雙臂,放胥瀏小哥得了自由。
“啊哈!”說時遲,那時快,後者當即手腳並用爬向姨娘,一頭撞進那個馨香懷抱內。
薄光大方接收著這個熱情小人兒,唇角抿起一絲笑意。
“果然,這個時候能博你一笑的,惟有他了。”兆惠帝嘆。
“如果可以,微臣想立刻帶瀏兒離開。”
兆惠帝目芒微閃:“令你厭煩的是這個地方,還是在這個地方遇到的人呢?”
“微臣心亂如麻,一時難以釐清。”她將一隻手交給甥兒戲玩,“微臣避開所有前塵往事,躲在深宮撫養瀏兒,無非是為了獲得一段平靜歲月。倘若在此仍不能避開那些滋擾,躲在此處和住在府中又有何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