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伯八卦完畢又開始佯裝糊塗了不是?“商相明知故問,相信太后已經向您討教過解決之道。”
“原來是那件事。”商相直盯著這位年輕後輩的佼佼者,“賢侄是贊成還是反對?”
司晗淡哂:“小光自己喜歡就好。”
“你不怕她受人逼迫,無奈屈從?”
“她生性剛烈,絕難委曲求全。如果說這世上還有最後一人做得出與人玉石俱焚的事,她必定當選。更何況現在她已經沒有什麼可被人拿來要挾的,她最愛的二皇子,亦為皇上和太后所珍惜。”
這些年輕後輩,越來越使他老人家費解了呢。商相緊攏眉頭,一手拈鬚,一手捏子,落入深思之境。
司晗觀其神情,識趣地不予打擾,閉上眼睛意欲小憩片刻。大自然的聲音當即放大,知了“知了”聲聲,概因立秋已過,時日不多,徑自最後一搏。
“賢侄啊……”商相拉著長音,“你先前提議老夫收薄光為義女,老夫不應,你心中始終不痛快是不是?”
司晗開瞼,語意涼涼道:“商相不是說了,縱使您應了,薄光也未必肯麼?”
“薄光不肯,賢侄勸到她肯罷。不瞞賢侄,拙荊一直身有舊疾,每到冬季天寒時必定發作,太醫院的人老夫盡用了一遍,天都城的名醫也請了不少,雖然能緩解拙荊的痛苦,卻沒有一人敢說根治,待薄光歸來,老夫請她過府為拙荊看病,趁那機會收為義女如何?”
“……商相自己做主。”小司大人面上淡定如故,實則心花怒放。
敢給他老人家拿喬?商相老顏肅正,侃侃而談:“賢侄如今握有天都三萬禁軍的調動集結之權,說是位高權重毫不為過。在權衡輕重之前,先明白自己效忠的是皇上,還是大燕。”
“皇上?大燕?”有何不同?
“自己去領悟,老夫也是花了許多年方悟出箇中端倪,也因之擺正了自己的位置,走過數十載的宦海沉浮。”年輕人,給你一個模稜兩可似是而非的建議,請絞盡腦汁自尋煩惱去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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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晗作別商相回府,方踏進門檻,一場經他預言中的雨即已來臨。他置身書房,尚未來得及感嘆自己的博學廣記天文地理亦囊括其中,管事司晉報入,將一張邀帖遞上,竟是來自魏藉壽宴的邀請。
“魏家怎麼想到邀請我?”他一隻手無聊託顎,另手的兩指夾著那張物什甩來甩去,“不會是想在宴上給本官一杯毒酒早早毒死了省事罷?”
司晉大哂:“大人真是說笑,給他魏家再借十個膽子,也不敢那般明目張膽。”
“那不然是做什麼?參加魏家壽宴的人必定是魏氏一黨的嫡系,不然也是一眾趨炎附勢溜鬚拍馬之徒,本官若真是去了,那些人頌不得盡興頌,罵不得盡興罵,應該比本官更為彆扭罷?”
司晉俯身:“老奴隱約聽到一個訊息。”
“誒?”司晗兩瞳大放異彩,“晉伯向來訊息靈通,連誰家新過門的兒媳婦和誰家的兒子私通也瞞不過你的火眼金睛,今兒個有什麼值得一聽的緋色傳聞說來聽聽?”
司晉嘴角抽了抽,道:“魏氏的一位小姐戀慕上了一位年青俊秀的相府公子。”
司晗仰天狂笑三聲:“哪家相府的公子這麼倒黴?”
“……司相府裡的公子。”
“司相……”司晗指著自己的鼻尖,“本官?”
司晉點頭不止。
他火冒三丈:“憑什麼?”
“兵部郎中魏典之女,即魏藉的親侄女,聽說是位才貌雙全的美人。數月前不知在哪裡見著了大人一面,從此便種下情思,放出話來非大人不嫁。”
“……”嗤,那是哪家惟我獨尊的公主殿下?“為什麼這種事你曉得本官卻從未聽說?”
“因為老奴品味低俗,專喜歡聽這些個街頭巷尾的緋色八卦,不像大人陽春白雪曲高和寡。”
“哈,好說,好說。”晉伯出自一專為人收集情報的江湖門派,常被他奚落是八卦高手,想來是記仇了。“晉伯認為今兒個魏氏的這張帖子,與那事不無干系?”
“對他們來說,如若因此將大人拉入他們陣營,便是百無一害的天大好事。”
小司大人挺胸抬頭,瞬間感覺良好:“難道他們要對本大人施美人計?”
“據傳那位魏小姐的美貌連宮內的魏昭容也遜上兩三分,性情溫柔,品格良淑,頗有美名。”
“你見過?”
“因為與大人有關,老奴特地去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