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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部分

,不沾一絲灰塵地回到太后面前,道:“母后,這件案子拖得也夠久了,還是儘快開始罷。”

慎太后莞爾:“皇帝既然發話,當然要開始,只是……”

兆惠帝低首,瞥向猶跪地未起的人,道:“薄御詔,還不快些開始?”

薄光立起:“是。”

慎太后蹙眉:“皇帝……”

“母后與朕一道坐在這邊可好?”兆惠帝引袖相邀,堂側兩張雕龍盤鳳的靠背方椅虛席相待。

慎太后眉宇間一絲陰霾浮現。

身後的寶憐出手攙扶,道:“太后,您小心腳下。”

直至太后坐下,兆惠帝方道:“薄御詔,胥寺卿,朕今日過來,為得看看你們偵查多日的成果。此案拖得過久,導致後宮人心失穩,前朝亦躁動不安,朕身處其間難得安樂,今日你們須使這件事情有個了斷,也不枉朕特意趕來。”

薄光、胥遠林揖首:“微臣竭盡所能,不負聖意。”

“真若如此,朕甚欣慰。”兆惠帝甩衣落座。

薄光與胥遠林各自歸回原位。

“皇帝。”慎太后淡淡開口,“就在剛才,哀家才因薄御詔辦事不力申斥了她。事到如今,你還認為她適宜繼續過問此案麼?”

面對皇帝,太后多是適可而上,少見強硬麵孔。反之,皇帝對太后也是尊奉有加,少有違背拂逆。適才,當著諸人之面,皇帝幾番有意無意阻截太后話聲,令她顏面受損,雖然極盡忍耐,仍然不能忍氣吞聲。

兆惠帝恭聲道:“母后,在朕看來,薄御詔接旨之後,核查物證,問訊人證,無不是體察入微,嚴謹周致,不知是在哪裡疏失,引母后大怒至斯?”

“薄御詔接手前,此案已然日趨明朗,人證、物證皆經核查,全無必要從頭過問。如今前朝紛紛,百姓間亦發猜測,全因這番延宕誤事。今日身朝堂上群臣浮動眾口喧譁,難道皇帝不為所動?”

兆惠帝頷首:“今日朝堂上朕的確接到了幾位大臣的聯名奏疏,有為魏昭容鳴冤者,也有截然相反者,致使湘北秋糧儲藏的議題遭遇擱置,朕甚惱之。”

慎太后面色沉痛:“這足見薄御詔志大才疏,貽政誤事。”

“這……”兆惠帝沉吟,“前朝眾口紛紛並非今日一日,在朕回都前,群臣為此案所發爭執已然甚囂塵上,以致母后病發。如今朝堂之爭不過是餘波未淨,當與薄御詔無關。母后病癒未久,許是一時尚未記起前情?”

慎太后凝顏含笑:“看來皇帝認為哀家是老糊塗了?”

“母后誤會。”兆惠帝淺笑,“朕也曾病過,深知大病初癒之後,病前諸況皆模糊難憶,甚至不乏張冠李戴的時候。母后與朕俱想朝堂、後宮早日恢復安寧,何不靜待薄御詔抽絲剝釐清真相?”

慎太后淡聲道:“皇帝這麼說,哀家便放心了,望薄御詔掂得輕箇中輕重,勿枉勿縱,還真相於天下。”

薄光立身拱手施禮:“微臣遵命。”

“行了,開始罷。”兆惠帝揮手道。

胥元林與薄光遞個眼角,輕拍驚堂木,喝道:“傳證人上堂!”

~

證人麥氏上堂,無非老話重述。與以往不同的,是春禧殿的宮人亦一一上堂。這些人在司正司的牢內沉淪至今,早在太后授意下受過各式刑罰,一個個惶怖戰慄如驚弓之鳥,跪地不及片刻,便自行招認。

“你們這些賤蹄子!本宮待你們不薄,你們竟敢在這時候咬本宮一口,是受了誰的指使來造這樣的謠,本宮殺了你們!”魏昭容首次與自己的宮人同堂受訊,自也是第一次聽聞這番佐證指控,自是氣急敗壞,破口罵道。

薄光起勸:“魏昭容,皇上和太后皆在堂上,請自重。”

“你這賤人休多……”

“大膽!”薄光杏眸怒瞠,厲叱,“大膽魏昭容,本官承天子聖旨,代表得是天子的威儀,你幾番辱罵,欲置天威於何地?”

如此威懾,令魏昭容倏然記起寧正宮偏殿種種,駭然一震。

坐在堂側的魏藉挑眉,才要揚嗓,天子目光悠悠送來,隨即消聲。

“魏昭容,人證物證面前,你可認罪?”薄光再問。

“本宮不認!”魏昭容挺頸,“欲加之罪,何患無詞?人證、物證俱是無中生有,本宮寧死於你們的流水刑具,也絕不認罪!”

薄光搖首:“娘娘是千金之軀,縱然不認,下官也不敢加刑于娘娘。但,娘娘若不能力證自己無罪,無論娘娘認與不認,下官也可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