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畢業後回家幫父母種地，現在想想，多可笑的理想。”

“是挺可笑，就你這副皮囊，真不適合去種地，你要真去了，十里八村的姑娘還不都被你糟蹋了。”劉正義調侃說道。

馮遠征笑罵道“滾，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上初中的時候給咱們班主任老師寫情書的事情，那會兒我就知道你不是什麼好東西，好的習氣沒學到，你們大院裡花花公子的毛病倒是讓你全學到了。”

被揭了短處的劉正義惱羞成怒說道“你也比我強不到哪去，當年是誰兩天一封情書，上課時那視線就沒離開過秦思？虧你還敢說我，真論起來，你比我還不是好東西，有色心沒色膽的傢伙。”

馮遠征再次點燃根菸，吸了兩口，吐出個菸圈，望著窗外的夜空，說道“都過去了不是嗎？！”

劉正義先是一愣，旋即反應過來，滿臉不可置信的表情，說道“你和秦思之間只是老同學？”

馮遠征嘴角泛起一絲苦笑，說道“你也知道我現在是做什麼的，你認為我能給秦思什麼？幸福嗎？狗屁，說不定老子哪天就去找閻王爺喝茶了。”

劉正義沉默不語，半響後，才說道“你可以洗手不幹的。”

馮遠征扭頭看向他，說道“我已經回不了頭了，雖然我不是什麼好人，但我知道知恩圖報，我的老闆孤身在海外，不知道過得好不好，我能有今天，都是他給予的，我不能忘恩負義，至少，在完成他的目標之前，我是不會離開的，即便是要付出生命，我也會追隨他的腳步，替他清理掉前方的障礙。”說著，馮遠征停頓了一下，目光漸漸變得冰冷，說道“希望我們永遠不會成為敵人，如果你出現在我的老闆前進道路上，成為障礙，我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你。”

劉正義笑著說道“這算是警告嗎？”

“你可以這麼理解。”馮遠征點點頭，說道“不過我並不希望有這麼一天。”

“是啊，我也不希望有這一天，如果真的發生了，我不會死，我會親手把你抓起來。”劉正義堅定道。

黑與白，是雙生子，有白的地方就一定會有黑，反之亦然。從他們各自走入現在的人生路那天起，就註定了，他們之間，只能是敵人。至少，表面上，他們是敵人。

兩人回到手術室門外走廊，坐在椅子上，一語不發，氣氛安靜，沉默。晚上七點半左右，手術室大門被推開，秦思的妹妹妹夫外甥女先後被推了出來。手術非常成功，剩下就是休養了。千恩萬謝之後，馮遠征拉著醫生來到一旁，塞了個大紅包給他，沉甸甸的重量，讓醫生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不動聲色的揣起來，又悉心囑咐了些重要事宜，然後才離開。秦思的妹妹一家被送進了重症監護室，劉正義接到個電話，便告辭離開。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晚上九點多，馮遠征開車將四位老人分別送回家中，這才返回醫院，坐在走廊長椅上，點燃根菸，叼在嘴裡，沒有去吸，秦思走了出來，坐在他身邊，輕聲說道“不好意思，讓你跟著忙前忙後的。”

馮遠征搖搖頭，笑著說道“那麼客氣做什麼，你就當我是為了監視你，省得你攜款私逃好了。”

“好吧。”秦思鬱悶道“在你眼裡，我就這麼沒信用？”

馮遠征老老實實點頭說道“是的，還記得以前我約你去學校操場說點事，結果我等到晚上八點半，你都沒來。”

“那麼久的事，你還記得啊。”秦思皺了皺鼻子，說道“小心眼的男人可不討人喜歡呢。”

馮遠征滿不在乎說道“反正我也是個沒人喜歡的男人，小心眼一些，沒什麼不好，不吃虧。”

秦思徹底被他打敗了，無奈道“好吧好吧，你繼續做你的小心眼男人，等你以後找不到媳婦的時候就知道是小心眼害了你。”

馮遠征嘿嘿笑道“這不還有你了麼，200萬呢，以後你要是還不起，就給我當媳婦唄。”

“趁人之危的混蛋。”秦思怒道。

馮遠征哈哈大笑，沒有說話。

人數不多的走廊裡，隨著時間的推移，更少了，到最後就只剩下馮遠征和秦思兩個人。

誰也不說話，氣氛沉默。

最後還是秦思打破了這沉悶的氣氛，說道“我餓了，咱們出去吃點東西吧。”

馮遠征點點頭，站起身和秦思一起走向電梯，下樓，走出醫院。

附近有不少小餐館，基本都是24小時營業。

兩人轉了轉，最後走進了一家麥當勞，要了兩份套餐，在落地窗旁的位置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