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日西遷,模糊了半面漠然,按劍的手,帶殺。
“吾之墨劍,哀吟了……”
基友住手!控制你的獸性,停下你的暴行啊!
一念之間。
有些人,一生寡親緣情緣,命主孤煞。
比如說曾經的羽人兄,再比如說道境苦逼的弦首。
總是說認真你就輸了,但等到別人認真了,自己反而害怕了。
為什麼我會怕?為什麼我會不知所措?一直在尋求的東西,到了手時,卻是這般扎人……算了吧。
蒼生倚著青石,長髮披拂,幾乎掩去了半座青石,渾渾噩噩數日,滿目怔然。
十二練完武,走到蒼生身邊:“師父,你今日又不開心,是十二練得不好嗎?”
“不……我,我對七情六慾向來無感,但雖說荒唐了那麼一日,但……”搖搖頭,喉頭澀然,卻是並未再說下去。
“師父若有憂心之事,不能對十二明言嗎?”
“不關你的事……小孩子管那麼多做什麼。”
十二低下頭。
拍拍十二的頭,蒼生轉開話題:“我與你父親皆是劍修,但你的武骨卻是承你母親較多,你是想學劍,還是學戟?挑你喜歡的吧。”
殊十二猶豫地看了看安靜佇立在一邊的或天戟……那是他母親留下之物,他想繼承母親的武學,但師父待他恩重,咬咬牙道:“十二若是選了戟,師父是不是就不會再教十二了?”
蒼生也是一噎,戟啊……說實話,自己對戟完全沒印象,不過應該可以試試……吧?
“你且看著。”
握住或天戟的瞬間,靈臺之中忽現一套神妙戟法,長戟行若流風迴雪,意走中正平和,瀟灑快意間,揮灑自如。
這是什麼?我沒學過戟法吧……
蒼生自己也有點不可思議,過了一會兒,仰天一嘆……吾這種天縱奇才的存在簡直是個罪孽。
銀光颯颯舞蛟龍,力出千鈞沖霄漢。
揮灑間,戟風帶起道道殘影,一式千變萬化,恍如有白羽飛散,只是終是欠了些許意氣風發的氣韻。
殊十二目不轉睛地看著,待到蒼生收功時,滿眼崇拜:“師父好棒!”
然而蒼生卻是未如過往般暗自得意,反而呆呆站在原地,直到十二叫了他好幾遍,才恍然回過神來:“十二,你且在此參悟,我、我有事去找你鬼大叔。”
“師父?”
……
“想起來與吾交易,證明你已經感受到吾對你交易的好處……”森然低笑,如同附在肉中的毒蟲,啃食著人心。
“是你透露我的事情給天閻魔城?”
“是不是又有何意義?天閻魔城已經取得應對你之籌碼,而愚蠢的你,沾了第一次,又怎能拒絕這份誘惑?”
確實,那感覺如同罌粟……如同遊蕩的飄蓬駐足於一方歸宿,不再是遠遠看著對岸人影綽綽,而此方卻是永遠一個人荒蕪在枯乾的歲月裡……
“你想說什麼。”
“你可知聖魔雙方即將啟戰?”
蒼生略有耳聞,道:“不就是俞勝明巒和天閻魔城打擂臺嗎?”
“哼,無知。太荒神決一旦開啟,便是雙雄同立苦境之局,而你的一舉一動,皆讓所有人注意著你將入局,而現在的你,便是有入局的能為,但,你能嗎?”
……十二還沒有自保之力。
蒼生一皺眉:“你的意思是什麼?”
“與其與一個檯面上的實力來往,不如找吾交易……”
“打住。”一聽蟲爺要開始忽悠,蒼生以他僅存的智商道:“這個話題我們來日閒了再探討,現在我有點問題要請教。”
“……”鬼覺神知其實一點都不想理他。
蒼生才不管蟲爺對自己的好感度早就跌破錶的事實,道:“我懷疑我根本沒有失憶,我在教十二習武的時候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部陌生戟招,幾乎是上手即來,我感覺這應該不是我臨場發揮,而是我本就會這部戟招。”
“所以?”
蒼生一臉正色:“蟲爺你有沒有時光穿梭機什麼的讓我看看我前世是不是呂小布什麼的……”
鬼覺神知當場就想掀桌——魂淡!你丫當吾是哆啦a夢啊!
蟲爺平靜了一下,恢復了已經被蒼生戳成篩子的陰謀家buff:“吾可以給你一些線索,但同時吾也要你一樣東西……”
蒼生自打遭遇情商過剩bu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