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王子和王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這種結局我也會緊走的!就到山溝溝裡支教去,專職教人砸場搶地盤副業嬰幼兒管理!”
“……好,主意……但好友你可以鬆開我……嗎?”
蒼生盯了忘塵緣好一會兒,似醉似醒地喃喃道:“前段時間三餘說我身邊有血光之災,結果就出了步武東皇的事……你說人怎麼就這麼善變,皮相光鮮亮麗,皮下的骨頭都是生著刀子……我難受,很難受……總覺得事情到了自己身上,就失了分寸,再有這樣的,怕是……承受不住了……”
聲音近似於空無,最後,忘塵緣只覺膝上一沉,醉酒的人,竟是沉沉睡去。
良久,久到背後冰冷的石壁都有些發熱,忘塵緣才撐起身子把蒼生搬上床,自己把雕花木凳挪了挪,坐下來。
蒼生睡著時的呼吸一向輕得近乎於無,乍一看好像是死人,這是武者防備別人偷襲時的習慣,若是有一絲絲殺氣,身體就會早於意識厲行反擊。
你剛才是真的醉了,還是在敲打我?
這個問題忘塵緣想不透,也不想去想,只是發著呆,聽著樓下的時滴轉過三更,魔佛留在脖子上的餘溫越來越冷。
天亮的時候,該做出選擇了。
冷月夜,疏星幾點,映照月下把弄金獅幣之人。
“……捲毛的那裡一枚,蒼生那裡一枚,手裡一枚。還有一枚,是在哪裡……小蜜桃,你聞到了嗎?”把玩著兩枚金獅幣,小蜜桃不配合,老狗也犯難。這會兒忽然狗耳朵尖一動,感到周圍溫度驟降,坐起來未見多少生氣:“好狗弟,殺氣很重,你終於被甩了嗎?”
衣袂飛雪,幽夜翡翠似的眼,覷見老狗較之上回更為柔和的氣息……顯然是沾了更多的人息,與初見時一身冷殺瘋狂的模樣相去甚遠。
“感情牽絆,對你們來說比命重嗎?”
“嗯?”
“也是,到底是不信吾……你,相殺嗎?”
“你搶我臺詞哦。”也許是昨日感應到了熟悉的氣息,這感覺就好像什麼重要東西回來了,就環繞在自己身邊,不再是孤獨一個人患得患失。老狗莫名地心情很好,抽出獸骨刀就揉身上去相殺起來。
好狗弟真是帥得越來越沒用人樣了。
交戰未幾,霜寒應劍鋒,重生的澡雪減卻七分聖人自持之禁慾,多了十成冰白濃墨似的絕美殺韻。
老狗一陣自豪感油然而生,他很多時候跟蒼生一樣節操這種高階滋補品已經嚼吧嚼吧嚥下去了,文藝青年已經自動被他劃歸到自家人範疇,動起手來欣賞為主勝負為輔,更何況文藝青年的武戲本來就獨樹一幟地看到人眼睛懷孕,戰到了狀態,就是一種無上享受。
而受託而來的妖,也正趕上這樣一場殺饗。
聖嬰主一雙金紅妖眼圍觀了良久,眼睛沒想懷孕,倒是有幾分想讓委託人懷孕。
話說他把人家談戀愛的記憶給弄沒了是幾個意思?
聖嬰主的思維一根筋地想到一個最大的可能……大約是鸞清商一直在追這個狗頭的,但是狗頭的心裡有其他人他就醋了把心上人和情敵的記憶給抹去了再重新開始。
頓時覺得自己真相了什麼的聖嬰主可惜地看了鸞清商一眼……卿本佳人,奈何妒夫?
但是受了人情這不厚道的事還得辦。
槍尖一抖,覷準戰機,聖嬰主直襲老狗身後。
“炎神徵霸道!”
幽幽暮雨,相對的視線,錯愕。
“意琦行……你這是——”頗為驚訝地看著意琦行半個袖子碎成布條,而自己江山雙刀在手,顯然是——
“吾所為?啊……是九千勝所為?”綺羅生喃喃自語,他猶記得前一刻仍在時間樹之下,後一刻便突然來到了意琦行這裡。
眼見綺羅生轉換回來,意琦行心中一定……九千勝雖說一天中另外六個時辰是屬於綺羅生,但意琦行仍是些微擔憂綺羅生意識被代替,如今看來確實是真……
“你的任何選擇吾都尊重,但你不該給吾一個解釋嗎?”春秋闋回鞘,意琦行三分怒色七分憂,不由分說地拖著綺羅生的手離開暮雨所及範圍。
綺羅生心思玲瓏,愣了一會兒便反應過來定然是九千勝自己跑到這裡來找意琦行,又想到九千勝既然都找到這裡來了,可能知道自己全部的記憶,甚至包括與意琦行相處的……綺羅生頓時臉色爆紅。
“綺羅生?”
綺羅生低下頭,一時尷尬得要命,捂著發紅的尖耳低聲道:“吾不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