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另一側,轟然一聲驚爆,熟悉的鬼妖煞氛,令意琦行微微注意。
“黃泉正在暴動,地獄正在鉅變,當屠戮不再可怕,只有人,才是真正的魔鬼。”
“妖魔奸詭!授首來!”一聲長喝,佛光驟降,一蕩陰鬼妖氛,禪衣翻飛,正是歷劫歸來的邪心魔佛,百世經綸一頁書。身甫落,頭也不回,拂塵向身後一掃,頓時憑空擊中一道詭異綠芒,隨即一道黑色人影從隱蔽處被擊出。
“好個百世經綸一頁書,不過今日,百世到頭了!”
是日前吸收了鬼言的鬼女……以及血傀師,嗯?這股鬼言之力,迷眼乾達還在附近。
這些人,此時出現在這裡,無論是想插手天器之鬥還是別的目的,意琦行少不得要阻撓一二。
冷哼一聲,衣帶當風,隨即萬劍開道,震退邪魔奸宄。
“吾意琦行所立之地,不容奸宄橫行!”
“武道七修!”宿怨難解,鬼荒地獄變急催鬼瞳之力,妖氛入體,更添三分兇性。
眉睫輕藐,澡雪如練拔出,招架間,面不改色,餘光瞥見一頁書身入血傀師所設結界,劍下不再留手,劍意雄瞰十方,但澡雪凡鐵材質難以承受沉重劍意,發出不支之聲。
澡雪材質,終是到頭了……
多年來出劍寥寥可數,便是顧忌澡雪材質無法承受劍意而崩毀,澡雪是明志之劍,亦承載多年記憶,便是惜之再惜,凡鐵終有盡。
但鬼荒怎容留手?鬼爪揉身抓來,意琦行本能加催劍意,澡雪終於承受不住劍身如蛛網崩裂……
……
不可!等下……啊,澡雪你死得苦狀萬分啊!
陣陣摧心裂膽,剛從西荒地脈刨完地趕回來的蒼生一頭撞在巖壁上,老淚縱橫。
我剛一回來立讓我體會這出,您是對我有意見呢,還是有意見呢?
蒼生憑著鑄劍師的感應從地底下最深處把清風渡刨出來後,雲滄海也無話可說了,最後支支吾吾半天說暫時相信綺羅生清白,自己會慢慢調查當年真相。
這件事告一段落,蒼生剛回到中原就聽秦假仙說血傀師宣佈炬業烽曇得春秋,登時暴怒——
術業有專攻,棄刀從劍無妨,但為外力所遊說,沒有相等的劍意,怎配駕馭春秋?包辦婚姻是不幸福的!
剛至雪峰原便遇上兩邊開戰,親眼所見澡雪魂歸離恨天,蒼生無語問蒼天。
天也你不分好歹何為天地也你你錯勘賢愚枉為地血濺三尺白綾不如自掛東南枝……
“愚昧而無聊的哀嘆,不如拿出與你實力匹配的膽色!”
對了還有這個熊孩子。
若不是這名中二病魔者站在這裡和自己對峙著蒼生現在就想撲過去抱意琦行大腿哭喪去【想想而已】。
魔皇緞質辛也不知自己為何心血來潮堵著這人,堵了又不知該打架還是談人生,不堵心裡微妙地憋屈。貌似很眼熟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我說,我們再這麼對峙下去也沒意義,我是來看春秋的,帝禍死得了便罷,死不了我就是來補刀的,不過看你也有來補刀的嫌疑……雖然我不喜炬業烽曇,但也不容別人打擾此戰。”
“哦?”質辛罕見地沒嗆聲,只是抄著手冷眼旁觀崖下戰局:“他們的生死,入不了吾眼。”
“別告訴我你站在這裡是閒著沒事飯後消食的。”
緞君衡才飯後消食,緞君衡一戶口本都飯後消食。
質辛隱隱有種微妙的中槍感。
此時雪峰原戰況愈演愈烈,帝禍邪九世根基雄厚,狂然巨力如厲神降世,炬業烽曇憑恃春秋苦苦支撐,但正在逼命一刻,春秋一陣躁動,竟爾自炬業烽曇手上脫出,飛向蒼生這邊。
蒼生瞬間就感動了。
對,爹親在這裡,不愧好兒……嗯?
春秋毅然決然地迎著蒼生感動的眼神衝過來……又絲毫不留戀地擦著蒼生身側衝過去。
“你給我等下,爹爹在這裡你要上哪兒去啊!魂淡!”蒼生張著懷抱瞪著春秋劍越飛越遠,等到它越過好幾座山忽然一個急轉直義無反顧地落在某個令蒼生肝顫的傲嬌人影前時,知道現實的蒼生眼淚掉下來……
北風捲地白草折,不如自掛東南枝。
尼瑪啊……兒子你是有多想不開才想自殺啊!沒看你澡雪尼桑才躺屍了嗎TAT
“消磨了這許久,結束了。”冷眼覷世的魔者冷冷道:“不過一招嗎?”
不要用來一發這種語氣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