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思緒複雜，嘴上陸揚只能笑著說：“當然高興！太好了！”

兩人又聊了一會，才結束通話，而這個時候，陸揚已經沒心情碼字了，曹雪這個驚喜，果然夠驚，但是喜有幾分呢？

在電腦前呆呆地坐了幾分鐘，陸揚又拿起手機撥通了童亞倩的號碼，電話裡童亞倩的語氣很輕快，一接起電話，就說：“碼字狂人！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在碼字的嗎？怎麼破天荒的在這個時間點給我打電話啊？難道明天早上太陽要從西邊出來嗎？咯咯……”

還不知道曹雪要來長住的童亞倩，還像平時和陸揚在一起一樣，話語隨意，往常，這個時候的陸揚，一定會配合她的語氣，可能會說：“不一定呢！也許明天的太陽會從中間出來！”

但此時，陸揚哪裡還有那個心情？

沉悶地說：“曹雪剛才打來電話，說要過來……長住。”

電話那邊，童亞倩一下子沉默下來，好半晌，才幹巴巴地說：“知道了。”

陸揚：“……”

那一刻，陸揚痛恨自己的多情，童亞倩簡簡單單的三個字，讓他體會到童亞倩此刻的心情，她是天之驕女，才貌俱佳，如果不是喜歡上他，她本來可以有一個讓人羨慕的生活，一個英俊帥氣的男友，而現在，因為他腳踏幾條船，卻要這麼委屈。

陸揚的良心，到底還是沒有被狗吃了，這一刻，他不知道該怎麼安慰童亞倩，沒有因為想繼續腳踏兩條船，而甜言蜜語地哄騙她，他只感覺到慚愧，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

好好的一個電話，電話兩頭的人居然都沉默下來。

幾分鐘的沉默，大概是讓童亞倩失望了，她終於開口，說：“你繼續碼字吧！我沒事，就這樣，我睡了。”

說完，略微等了兩秒，依然沒有等到陸揚的其它話語，她才黯然地結束通話通話。

黑暗的小房間裡，陸揚坐在已經自動變黑的電腦螢幕前面，默默地把手機放到書桌上，下意識地伸手拿起桌上的電子香菸，要放到嘴裡了，想想，又放回去，拿起煙盒彈出一支含在嘴裡點燃。

黑暗的房間裡，便只有菸頭那一點紅紅的亮光，隨著陸揚的呼吸，一明一暗地閃爍。

黑暗中，陸揚的眉頭又皺在一起，他一直不願去想現在的感情，可是現在的情況，到了他不得不想的地步，曹雪就要過來了，這次不是隻待幾天，童亞倩能一直忍下去嗎？如果兩人鬧起來，他必須二選一，他選誰？

何況h市，還有一個芮小秀。

就在陸揚糾結得咬扁嘴裡香菸的過濾嘴的時候，放在桌上的手機又響了起來，只響了一聲，是簡訊。

正在心煩的陸揚，隨手拿起手機，簡訊居然是玉兒發來的，平時她都是在後半夜發資訊的，今天居然提前到這個時候。

“剛剛寶寶踢我了……”

陸揚看到這條簡訊內容，半晌無語，好一會才發過去一條：“寶寶踢你，你也告訴我？告訴你老公去吧！”

玉兒：“我就想告訴你，這是寶寶第一次踢我。”

陸揚看著玉兒的回覆，想了想，隨手把手機又扔回書桌，這個老掉牙的手機，扔在書桌上，把煙盒碰掉到地上，陸揚瞥了一眼，一點撿起來的心思都沒有，這個時候，這些小事，他已經完全提不起興致去管。

嘴裡的香菸已經快燒到過濾嘴了，陸揚長嘆一聲，把菸蒂按滅在桌上的菸灰缸裡，然後站起身，拿了手機和錢夾，就出門去了，書桌上的電腦都沒心思關機。

走出房子，今夜外面月光如水，月明星稀，習習的涼風吹拂在臉上，居然也有些涼意，四季如春……11月的k市，晚上還是暴露了季節。

k市第三中學在郊區，此時，夜雖然還不深，但大街上已經沒幾個行人了，昏黃的路燈照耀著街道兩邊婆娑的樹影，發出沙沙的聲響，反而更顯得夜闌人靜。

陸揚記得前面一條街拐過去，有一家狗肉館，狗肉館一般都是主營晚上的生意，陸揚估計那裡現在應該還在營業，這個時候，陸揚想喝酒，就沉默地往那邊走去。

可能是命運，也可能只是巧合，一條街剛剛走完，陸揚就發現前面一男兩女在拼命地驚叫著奔跑，而在那三人後面，緊緊追著五六個拿刀的大漢，每個大漢手裡的刀，都有一尺多長。

這種情形，在k市的夜裡，並不罕見，因為這裡鄰近國界線，這裡的刀具，甚至槍械都有點氾濫，屢禁不止，大街上大白天甚至都能見到光明正大賣刀的，某個少數民族甚至可以合法佩刀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