揹負著設計失誤導致有人死亡的過失跳樓自殺,那是一切悲劇的源頭。悲痛欲絕的闌珊,怎麼也無法相信父親會有這樣的失誤,她本來決定盡一切的努力來為父親平反,可那時侯她已經懷上了驀然,所以霧晨代替她進行調查。
第二年,她生下了驀然。這個孩子的出生多少衝淡了闌珊失去父親的痛苦。她開始把全身心投入到這個孩子身上去,但是,死者家屬的索賠卻導致這個家面臨著無數的危機,不但如此,許多人都在他們背後指指點點。一切還沒有結束,只是剛剛開始。
就在那一天,是的,那個該死的星期日,他為什麼要陪闌珊出去散心呢?
那個下著雨的日子,他撐著傘,和闌珊肩並肩地走向一個公園,當走到那個十字路口的時候,那輛車飛快衝了過來……
一切簡直就如同一場噩夢。當霧晨有知覺的時候,他立刻就問身邊的醫生闌珊的情況,他無法相信,幾個小時前還躺在他懷裡的闌珊,就這樣突然被奪去了生命,送入了冰冷的太平間。
一直以來維繫著他的歡笑的幸福就這樣被瞬間奪走了,他甚至無法知道是誰將他最心愛的闌珊殺死的。他無法接受這突然其來的災難。他有大約三個月的時間用酒精來麻醉他的頭腦。對他來說,思想成為了他最大的敵人,只要他還在思想,失去闌珊的痛苦就會讓他的內心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但是,他無法接受這莫名其妙的災難,他不能在這沒有來由的悲劇前沉淪。他要知道,兇手是誰,他該怎麼報仇。
透過獲得的鉅額保險金,透過各方面去查探訊息,終於有一天,他買通的那幾個人打電話告訴他找到人了。
依然是在一個雨天,那些人拖著葛正傑出現在他面前。看見這個賊眉鼠眼,見到他之後渾身發抖,如同篩糠一般的男人,他將所有的憤怒發洩到他的頭上。就是這個男人,是他將自己一直以來最大的幸福和最深愛的人奪走了!他一邊使出渾身的力氣拼命地毆打著他,一邊喝問他為什麼要殺死闌珊。終於,那男人哭喪著臉跪在地上,說出了那個罪惡的名字。
遊金龍!
他將葛正傑殺死並掩埋好他的屍體後,就開始制訂起了計劃。此刻的他,由於痛失了至愛,良知和人性都在他心中死去,只有復仇,才有真實的感覺。他知道,不能用法律去制裁他們。姑且不去說葛正傑已經死去,不可能為他出庭作證,即使有他作證,遊金龍憑藉著和政府裡要人的關係,完全可以逍遙法外。因此,他必須要用自己的方式來制裁他。
復仇計劃訂下最初的草稿的時候,他就開始拼命地發展自己的事業。這個時候的他,已經蛻變成為一個惡魔。他已經沒有了心和血,為了可以發達,他什麼都願意做,殺人,賄賂,洗黑錢,他幾乎是完全捨棄了原本的自我,而朝著復仇的方向走去。他設計出了這個陷阱,在這張棋盤上精心安排好每一個角色,隨意地操縱著每一個人。
現在,復仇終於到了最後的一步。
他拿出了手機,剛撥通電話,他還沒開口,那邊就說:“我們已經遵照你的指示釋放了遊念禾,你現在還有什麼要求?”
“立刻讓他和藍鳳婷到東郊的風延路上來。那裡有一個廢置已久的倉庫,一個星期以前我已經悄悄地把它買了下來,讓他們兩個到這裡來,只許他們來,如果讓我發現警察在倉庫附近,我就立刻殺死人質!就這樣!”
半小時後,鳳婷和念禾在警方的護送下來到了風延路,這一帶非常偏僻,那倉庫坐落在靠海兩三公里的地方。雖然出動了大批警力,但考慮到對方手上有人質,警察只能夠在鳳婷和念禾身上穿上防彈衣,裝置針孔攝像頭,然後向他們兩個反覆叮囑,才讓他們兩個前往倉庫。
走在路上,念禾問身邊的鳳婷:“怎麼樣?感覺害怕嗎?”
“沒什麼可害怕的,”鳳婷用堅定的神情回答:“我相信驀然,他一定不會讓你死的!”
很快,來到了那個靠海的倉庫前。二人剛一進去,就看見倉庫中央跪在地上的封彩屏,而安霧晨拿槍頂著她的腦袋,驀然則站在一邊。
“媽!”念禾情不自禁地喊了起來。
“遊念禾,你聽著,立刻走過來,和你媽交換!你不是連自己的命也可以和姚佑軒交換嗎?現在和你母親的命交換,你也該願意吧?”
“不要!”封彩屏歇斯底里地大喊起來:“別過來,念禾,這個男人要殺你啊!千萬別過來!”
安霧晨吼道:“快點過來!我數一二三,你再不過來,我就立刻殺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