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讓一個人取消自己所允諾的終生呢?那麼,必然就是攸關生死的大事。我目前也只能推理到這一步,驀然,你認為可以參考嗎?”
“啊,你說得也許有道理。”驀然點了點頭,說:“雖然不清楚懷月到底遭遇了什麼,那和她被殺害有怎樣的關係,可是這的確是一條有用的線索。如果懷月去找過若可的話……輝凡,你不如問問你岳父岳母,也許他們記得……”
“我想不太合適吧?”輝凡搖了搖頭,說:“他們現在……他們現在充滿了悲傷,我還等著回去安慰他們呢。現在問這些……”
“那,你找個時機問問他們,當年懷月在被殺前一天是否來找過若可,或者被殺當天也有可能。接下來,我們再討論一個已經討論了很多次的問題:那個不存在的兇手,到底隱藏了怎樣的玄機……我不知道有多少人認為日記和這遺言有關係,不過……”
“恩,我想……”嚴翔漢突然接過了話匣:“我認為安先生言之有理,他之前破獲的沈家連環殺人案,死者也是說了一句‘殺死我的是不存在的人’,結果證明那是對應於他的小說,那麼懷月也許就是對應於這本日記。不過如果按照那個案件的邏輯,這張紙只提到了翔漢啊,其他人都沒提到,也許……如果拿到整本日記,可以發現裡面只有一個人沒提到,那就是……”
“不,不能那麼說。”驀然打斷了他的話:“邏輯是不同的。沈家的死者沈仰慕是透過小說本身的設定問題表現兇手的不存在,不是嗎?日記就不一樣了,那只是記錄著當天所發生的事情,難道一本日記裡沒記到的人就屬於不存在的?而且,陸昭宇口袋裡放著這張紙,只怕是因為他原本拿走了整本日記,為防不測而特意地撕下那一頁。那麼他恐怕是想:也許只靠這一頁的內容,我也可以推斷出兇手的身份。可是我實在參不透這日記的玄機。如果說‘不存在’,是屬於表象,那麼日記裡也許體現了那個人存在的實質。不過,也可能不是這樣……這是一個混沌的邏輯,要找到出口沒那麼容易……”
“是啊,”翔漢點了點頭,說:“目前看來,不存在的定義實在無法瞭解,但是我們必須記住:對方絕對不是一個空穴來風的敵人,那是個的確存在的人!否則,就無法解釋懷月的死,和昭宇他們的犧牲了。不過,我不明白的是,懷月那句遺言,多少還是有些矛盾的。她的口吻似乎並不希望烈生繼續追查兇手,而故意說是一個不存在的人殺了她。可是,她既然不希望兇手被捕,為什麼留下這句提示呢?”
“這不難理解。”靈裳從容地回答了這個問題:“她在日記中雖然一度對生命絕望,可是她卻依然有著活下去的慾念,如果若可和她談過以後讓她想活下去就更可以理解了。你們想想吧,她這樣一個掙扎在生與死之間的人,突然被人殺害,她在臨死前心情一定很複雜。她不知道是否該說出兇手的名字,因為對方完成了她之前想死的心願,但她又希望繼續生存的同時而被強行剝奪了生命。她一方面恨對方,一方面又有了解脫的感覺,於是才說出了那句遺言。她決定讓一切由上天來裁決,兇手會不會被繩之以法,就看天意了。”
靈裳這段話,似是而非,略失偏頗,但也多少可以合理解釋懷月的死亡留言,驀然姑且就認同她的說法。他接著提高了音量:“接下來我想問一下,狄小姐的死亡時間在中午十一點到下午一點這段時間。在這段時間有不在場證明的舉手。恩,包括烈生和靈裳。”
沒有一個人舉手。偏偏就那麼巧,大家在中午的時候都在進行單獨的工作,因此沒有人證明他們不在現場。
烈生有些不滿地問:“驀然,難道你連我和靈裳也懷疑?”
“不好意思。這也是為防萬一。”驀然早就猜到烈生會不高興,不過靈裳卻是沒有任何反應,還勸烈生說:“他說得沒錯,我們也有嫌疑,雖然懷月的案子是我們找他來的,可是沒有證據可以100%證明殺若可的兇手和殺懷月的兇手是同一個人。”
“那,我們再來分析一個問題。那就是動機。你們認為,兇手殺死懷月和若可是出於怎樣的動機呢?”
“我想,”一直沉默著的易韌秋終於說話了:“不會是仇殺,懷月的為人,我們大家都很瞭解和清楚,她是不會與別人隨意結仇的。即使真是仇殺,那也一定是懷月無心的過失。大家認為是不是這樣呢?”
“如果不是仇殺的話,”翔漢似乎也很認同易韌秋,提出了他的觀點:“那情殺的可能性就非常大了。大家也知道吧?在座的男人,當年或多或少都有點喜歡懷月吧?如果,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