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幽寒醒了過來。
他努力甩了甩頭,他仔細看著自己的雙手,彷彿剛才著的拿著獵槍一樣。
“我開始想知道,惡魔的身份是誰了。”
那個夢似乎開始影響到他的現實,他懷疑自己剛才真的開過槍,他甚至感覺到自己的手似乎的確有火藥味。可那又是不可能的。
驀然終於決定將幽寒的怪夢告訴唯生,然後,他似乎試圖將這個連續怪夢和三起焦屍案聯絡起來。
他選擇在圖書館,唯生常去的那家和她進行討論。
“唯生,你認為惡魔是什麼?”
在把幽寒的夢告訴了唯生以後,她卻顯得更加興奮起來:“有趣……真的太有趣了!看來這個案子相當簡單啊……”
“唯生,”驀然翻著手中那本關於夢的各種詮釋的書,說:“其實我最近開始考慮一個可能……首先我絕對不相信存在著真正的惡魔,科學地考慮這件事情是最重要的。”
唯生看著驀然翻到的那頁的開頭:“所謂夢實質是睡眠中的不安穩狀態,根據弗洛伊德的觀點,認為夢是人的慾望的滿足,而不是偶然所形成的聯想。”
“這樣說,難道幽寒的潛意識中希望自己可以成為超越惡魔的存在?又或者說這是一種惡魔崇拜?”
“沒有那麼簡單,他連續反覆地做著這個夢,還對夢境的內容記憶得如此清晰。我想,恐怕這是受到了‘暗示’的作用。”
“你說暗示?是說心理暗示嗎?”
“我還要查一些書籍,才能證明我的推斷……不過,暗示對一個人來說,是非常重要的精神催化劑。”
暗示,到底對一個人類的內心有多大的作用呢?驀然在心理學的書架上反覆搜尋著。
這時候,唯生的手機發來了一條短訊息,內容是:凝已經答應準時赴宴。
太好了。她心裡這樣想到。如果成功策反裴芷凝,那麼就能夠知曉魔術師組織的秘辛了。
警察局的殮房內。
檢視著那具已經不成人形的焦屍,驀然忍著不嘔吐,對同樣不忍心看著的文兵說:“還是沒有一個人來認領屍體嗎?”
“由於還是無法破案,上頭的人也不斷給我們施加壓力。我已經在考慮向上頭申請提高提供線索者的獎金,也不知道是否有用。對了,席小姐沒和你一起來?”
“是啊,她有些事情。”驀然知道,他不可以把NDG的存在告訴文兵。
林幽寒的夢,和焦屍案究竟有沒有關係呢?
當唯生再度打電話給裴芷凝的時候,她明顯已經屈服:“我答應你的條件,但你們必須保護我的人身安全!”
“那是一定的。你就放心吧,裴小姐。那麼,今天晚上,在翠凰酒店見面。”
裴芷凝點了點頭,隨後說道:“另外……說是免罪,是指可以完全無罪釋放嗎?真的完全不追究我的罪責?”
“那要看你提供的情報有多大價值了。”
接著裴芷凝說出了一句很驚人的話:”你是NDG的人吧?在你們的成員中,有一個人是我們的人,而我知道那個人的身份。這個情報,即使在組織裡也只有高層幹部和我這樣的樂師才知道。駐守在這個醫院裡的組織成員,也都不知道那個人的身份。”
“什麼!”這讓唯生極為愕然,繼而問:“那個人是誰?是NDG的國家偵探,還是情報員?”
“我現在只能告訴你,那個人在組織的代號是X。詳細情況,就等我們見面再說吧。”
“好……今晚七點,見面地點在翠凰酒店……”
離開醫院後,居然就立即下起雨來,裴芷凝拿皮包頂著頭來避雨,跑到停車場尋找自己的車子。突然一輛麵包車開了過來,裡面走出了一群戴著墨鏡、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把她抓入車內,然後迅速關上了門。
“你……你們是誰?為什麼……”裴芷凝頓時極其恐懼,她看著陣勢,難不成是組織的人?果然,她看見一個男人拿出一把手槍,抵住她的胸口說:“這是裝了消音器的槍……如果想活命,就把嘴閉得緊些……”
“你,你們是誰?”
“我們只是受命於上層而已,現在由這位大人和你說話。他是你的上司。”
一個年輕俊美的男人正坐在最後一個位子,他眯著雙眼,用非常輕鬆的語調說:“裴小姐啊……你太小看上層的情報蒐集能力了吧。你對組織來說,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所以我們也不想太為難你……但是無論如何,你也不可以背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