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體貼入微,可為何就不懂生孩子的時候是女人最需要男人的時候嗎?即便是隻在外面站著,她心中也有著萬千的勇氣。去忍受這曾經被多少人評價為世界第一痛的分娩!
可是,一個時辰接著一個時辰的離去。為何,他終究是沒有出現!!為什麼!
景月兒不知道是因為疼痛的原因,還是因為失望。淚水混著汗水,一陣陣的滑落。水淋淋的臉上,讓多少人看著心酸。
“師父,皇上他一定是有什麼事的。一定是。”
漠然順著景月兒的餘光看過去,心如明鏡的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只是,她外表堅強不肯示弱的說出她心中的萬般想念。然而心中,卻無不有一個心聲一直在響起。一屋子人只有漠然能夠聽懂的一個心聲。
瀾風呢!?瀾風為什麼還不來,我好想他,真的想他!
千千萬萬句想念在心中一串串的迴響,然而在喉間卻又總是吞回去。化成千千萬萬的眼神,訴說著那難以啟齒的心聲。
“他——來不——來都——沒有關係!我可以!”
混雜著眼淚,吃力的聲音再一次將心裡的東西偽裝,而越是這樣,卻越加的讓漠然心痛。
“師父,你又何必這樣折磨自己。”
漠然咬牙,再也裝不下去,揭開層層輕紗跑出去。當開啟門的時候一陣陣風灌入,漠然忍不住怒吼道:“為什麼皇上現在還不回來,難道不知道他的女人正在為他拼命嗎?去叫!即便是天涯海角,也得把他找出來!!”
漠然這一刻幾乎忘記了他是天子,也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一雙眸子含血般的,冒著怒火,“告訴他,他的女人正在為他拼命!!”
咆哮在風中的聲音,在每個人的耳內如雷一般的劇烈響著。她叫景月兒師父,是因為她感激她不想忘記那份恩情。然而在她心裡卻一直把景月兒當作朋友,然而君瀾風這一刻在他心中,只是朋友的男人。
她恨,看著景月兒那般疼痛的掙扎著然而身邊那個她最需要的男人卻不在。那種沉在谷底的失落,會讓人幾乎崩潰。
當然也可以說,以她的身體狀況能保持清醒的熬著疼痛分娩。在漠然心中已經是最了不起的女性。
她喊得幾乎周圍的侍衛,只要是個男的或者半個男的。全部撤離龍儀殿。去尋找君瀾風的身影。漠然關上門,一臉**的分不清是水,還是淚。
只知道她關上門之後,便一點點的軟下去。躲在一個角落傷心欲絕,淚流如注。她不敢再過去看景月兒。怕看到她那絕望的樣子,自己卻毫無辦法。那種失落,同樣會讓人崩潰。
那一夜,如魔鬼般的一夜。偏偏是風雨交加,一種自有的恐懼讓每一個人都度日如秒。內心壓抑著一種死亡的恐懼。只因,床上躺著正在受萬般疼痛的女人。是龍儀殿多少人尊敬的皇后。是多少人敬愛的主子。
當然,景月兒一定不知道君瀾風在拼盡最後一口氣。只為了爭奪自己唯一的一點權力。正在忍受著巨大的壓力,與顏玉陌進行理智的鬥爭。仍然在無盡的恐懼中支撐著,等待著她心愛的男人與她做最後的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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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哇~”
在黎明之時,隨著最後一聲撕心裂肺的呼喚響起。孩子的聲音,伴隨著黎明的第一縷眼光。讓周圍忙忙碌碌的侍者都停下腳步。
“哇嗚,哇哇……”
一聲接著一聲的哭聲,在沉默與寂靜中。格外悅耳。那個孩子,似乎承載著太多希望。承載著太多太多的疼寵以及希翼。在聽到孩子哭聲的那一刻,一切都化作一縷寂靜的暖笑。
龍儀殿外,一個高大的身影顯得有些憔悴。在步伐急促的走向龍儀殿內的時候,當聽到孩子哭泣的那一刻,他最原始的疼惜如泉水般湧出。那句憋在心中的:月兒,我回來了。始終沒有開口。
他停頓片刻,不知下一秒該去做什麼。他似乎忘記了一切該做的事,聚精會神的聽著那讓人醉心的音樂。君瀾風望著微微發白的天空,一縷淡淡的眼光對映在樹下。斑斑點點的打了一地。
不知不覺的,君瀾風聽得醉了。一滴清淚抑制不住的奪眶而出,滑落在臉頰。他渾然而不知。唯一知道的是,那孩子的哭聲,竟然是天底下最悅耳的聲音。
“娘娘,恭喜娘娘。恭喜娘娘喜得龍子。娘娘,是龍子。”
嬤嬤將孩子用金黃色的布包著,一面包著一面擦拭著孩子身上的血漬。淚水混合在喜悅中,嬤嬤發出一聲又一聲的報喜。
那一刻,以君瀾風為首的整個龍儀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