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粗氣,一夜的奔跑已經耗盡了他倆的體力。謝德林躺在雪地裡,忽然感到大地在微微顫抖。遠處的地平線上,兩個黑點正在向自己靠近,難道是那幫學員追了過來?謝德林強撐身體,想站起來,可是卻又倒了下去。他筋疲力盡,已經放棄了求生,只是靜靜地躺在雪地上,看著那兩個黑點慢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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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德林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當天下午。他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軍營裡,這是蘇軍駐紮在蒙古的一個軍營,他和尼古拉被兩輛巡邏的裝甲車救了。
兩個軍官向他詢問情況,謝德林只亮明瞭自己的身份,卻不肯說出究竟發生了什麼。一來前進基地是機密,二來這樣的家醜不可外揚。
謝德林既不敢說,也不敢向上面報告,他只求軍官送他和尼古拉回前進基地。夜幕降臨前,他和尼古拉被送回了前進基地。他發現這裡已經被本來到前進基地執行押送任務的一百多名特種兵控制了。
謝德林好說歹說,才說服特種部隊的指揮官先不要向總部報告這兒發生的事,晚兩天再由他向總部報告。
謝德林和尼古拉失魂落魄地檢視現場,昨夜在崗哨上值班的兩名士兵,被硬生生擰斷了脖子;營房內,有四五名剛拿起武器計程車兵,被重機槍射出的12。7mm子彈打成了篩子,血肉模糊;基地內,東倒西歪倒著其他幾名軍官和士兵,還有一些被手雷炸碎的屍體殘片,慘不忍睹。謝德林顫巍巍地又推開一扇門,一股血腥味和藥味交織著衝進他的鼻孔。他認出這是基地的醫務室,只見軍醫臉朝下,倒在桌子上,殷紅的鮮血淌滿了桌面,已經凝固在一起。
“被擰斷了脖子,又被捅了一刀,直刺心臟。”尼古拉檢視了軍醫的屍體後說。
“擰斷脖子?”
“嗯,和崗哨上計程車兵是一樣的手法。”
“為什麼是這樣?先不開槍,幹掉崗哨上計程車兵,這好理解,為什麼他們也用這個手法殺了軍醫?如果是已經打起來了,完全可以用子彈。”
尼古拉想了想:“也許那些學員是先潛入了軍醫這裡。”
“先潛入?他們要幹什麼?”謝德林馬上想到了什麼,他摸了摸桌面上的鮮血,“血已經凝固,看樣子軍醫的死亡時間要比其他人早。”
謝德林又翻找了醫務室的藥櫃:“安眠藥都不見了。”
謝德林開始明白為什麼昨夜自己睡得那麼沉。全部現場檢視下來,竟沒有一具學員的屍體。氣急敗壞的謝德林明白這次闖下了大禍,如果不能把所有逃跑的學員抓回來,自己不但要被撤職查辦,還要上軍事法庭。他一下子從即將回家的興奮中,跌落到了谷底。
謝德林明白他只有兩天時間,必須在兩天內將所有逃跑的學員抓回來。而他不敢聲張,能動員的力量,只有他和尼古拉,還有這一個連的特種部隊。
謝德林和特種部隊的指揮官商定,認為現在大雪封凍,此地人煙稀少,那些逃跑的學員肯定走不遠,用直升機在空中找,應該可以找到那些學員。於是,本來準備用來押送學員的直升機開始在這被大雪覆蓋的茫茫戈壁上尋找那四十八個逃走的學員。
【6】
兩天搜尋下來,謝德林幾乎搜遍了基地附近的每一寸土地,但連一個學員的人影都沒看見。謝德林無比鬱悶,難道這些學員都飛了嗎?在這荒無人煙的戈壁灘上,他們能走多遠?基地原有四輛吉普車和兩輛卡車,卡車和兩輛吉普都在交火中被毀,只有兩輛完好的吉普被開走了,兩輛吉普坐不下那麼多人,他們怎麼走得脫?還有那兩輛吉普所攜帶的油料也十分有限,可是搜尋到現在,直升機也沒找到那兩輛吉普車。
就在謝德林百思不得其解時,突然尼古拉跌跌撞撞闖了進來:“不好了,中校!”
“怎麼了?”謝德林大驚失色。
“伊爾庫茨克的一家警察局被……被人血洗了!”
“什麼?伊爾庫茨克!你什麼意思?”沒等尼古拉回答,謝德林馬上明白了尼古拉的意思,“……你的意思是那批學員血洗了警察局?”
“您覺得這個時候能血洗警察局的,還會有誰呢?”
“可是……可是這裡距伊爾庫茨克有千里之遙,兩天時間,他們怎麼能……”謝德林還是不肯相信,他決定親自去看看。
謝德林和尼古拉很快飛到了伊爾庫茨克的那家警察局。一進大門,謝德林就幾乎可以判定製造這個傑作的一定是那些學員。當地克格勃的負責人向謝德林介紹道:“當晚值班的十一名警察全部殞命,而且都是一槍斃命。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