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大喇嘛的說法,元昊修築瀚海宓城的年代正是這個時期,這進一步說明此碑很可能是元昊下令所立。不要小瞧這塊碑,這塊碑雖然不大,但是在這茫茫沙海中立這麼一塊碑,在當時也絕非易事。你們想想,元昊為什麼要在此地立這塊碑?”唐風環視韓江和梁媛。
韓江眼前一亮,“看來這裡的性質與黑石相仿,這裡很可能在當時處於一條道路附近,為了給路過的人標明水源,故立此碑。”
“對!只是……只是我們現在丟了GPS,無法判斷具體位置,無法弄清這處大白泉究竟在哪條路線上。”唐風邊說邊擺弄著指南針。
“可這水不是有毒嗎?元昊怎麼還會標示水源呢?”梁媛忽然問道。
“這恰恰說明西夏時,這裡的水是沒有問題的,如果水裡有毒,這塊告示碑一定會告示大家不要飲用這裡的水,但是我沒在碑上面看到這樣的文字。”唐風道。
“也許在碑的反面呢!”
梁媛的一句話讓唐風一驚,是啊,還有反面,怎麼自己這麼武斷呢。於是,三人一起用力將這塊“大白泉碑”翻了過來。唐風沒在石碑後面發現一個字,卻在原本被石碑壓著的沙地中發現了一個綠皮小冊子。
【2】
三人的注意力已經從石碑上轉移到綠皮小冊子上。唐風拾起小冊子,發現這是本《簡明俄漢詞語手冊》,因為年代久遠,唐風剛一翻動小冊子,小冊子枯黃的紙張便開始脫落,翻了幾頁,唐風覺得平淡無奇,“這就是本俄漢詞典,中俄兩種文字對照,應該是當年科考隊隊員的遺物,從這本書的樣式和出版看,它的主人應該是一位蘇方的隊員。”
“可是這個小冊子怎麼會正好被壓在了石碑下面?”梁媛好奇地看看石碑空無一字的反面,又看看面前這個小冊子。
唐風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韓江還不死心,接過小冊子翻了起來,韓江的勁比唐風大,他一翻起來,小冊子脫落得更嚴重。唐風不得不提醒他:“你輕一點,照你這麼翻,小冊子還沒翻到最後就該散架了。”
韓江沒理唐風,繼續野蠻操作,翻到最後一頁時,韓江笑道:“怎麼樣,我翻到最後一頁書也沒散……”
韓江忽然沒了聲音,唐風和梁媛盯著韓江,韓江半晌才指著小冊子最後一頁說道:“你們看這上面寫的是什麼?”
唐風這才注意到,在小冊子最後一頁的空白處密密麻麻寫滿了文字,全是俄文,“好像是一封書信,好漂亮的書法體俄文。”
唐風怔怔地盯著那娟秀漂亮的書法體俄文看了好一會兒,看到最後,唐風不禁長嘆一聲道:“真是一封感人的信。”
“感人的信?”韓江不解。
“是一位母親寫給自己孩子的,她應該是某位科考隊隊員……”
韓江忙打斷唐風的話,“等等,等等,你說什麼?一位母親寫給自己孩子的?科考隊有女隊員嗎?”
“好像沒聽說,我爺爺沒提到過,馬卡羅夫和米沙也沒提到過,不過韓隊你也不能排斥女性啊!”梁媛不滿地說道。
唐風想了想,“這確實有些奇怪,按理那個年代選拔隊員參加這麼危險和艱難的行動,是不會帶女隊員的,更何況一個女的跟一堆大老爺們兒一起行動也不方便!但是這確實是一位母親寫給自己孩子的絕筆。”
“你再好好看看,也許不是科考隊遇難時寫的。”韓江還不相信。
唐風搖搖頭,“你不相信也沒用,我翻譯給你們聽。”說著,唐風緩緩讀出了這封母親寫給孩子的信。
【3】
〖親愛的阿廖沙:
或許一切都是徒勞的,或許你永遠無法看到這些文字,這就是宿命!親愛的孩子,你現在在哪兒?在做什麼?是否感到幸福?是否想起了媽媽?
命運從一開始對你就是不公平的,你出生在那樣一個荒唐的年代,從一生下來就失去了你的父親,和我一起被放逐到荒涼的西伯利亞,飽嘗人間冷暖。在西伯利亞凜冽的寒風中,你曾用幼小的身體為我送來滾燙的烤土豆,我永遠忘不掉你那被凍得通紅的臉蛋。
這些都是荒唐的宿命,過去我不相信命運,但是現在我相信了,我的命運和你的命運都在很多年前就已經註定。“如果想扭轉我們家族的宿命,就只有去東方,在那裡改變我們的命運。”這句話一直在我耳旁迴響,特別是這幾天,這種宿命的呼喚愈來愈強烈了。但是我沒有辦法改變這一切,跳出命運的束縛,我本有機會和你開始新的生活,但是我鬼使神差地來到了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