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善緣!”便消失在茫茫白霧中。
【2】
一切又恢復了寧靜,唐風一個人靜靜地站在往生海的岸邊,他還在仔細咀嚼著戴面具女子最後留下的兩句話。“往生海時大時小,大則吞吐瀚海,無邊無際,小則靜如珍珠,無影無蹤。”這是什麼意思?“時大時小”這好理解,可後面幾句唐風實在無法參透。“大則吞吐瀚海,無邊無際”這能有多大?“小則靜如珍珠,無影無蹤”?又消失得無影無蹤?這是什麼泉,會有如此之大的變化?
更讓唐風無法參透的是最後那句“但是你要小心,往生之泉,可脫今世罪孽,亦可令彼世不得善緣!”這透著佛家智慧的語句讓唐風實在無法理解。往生海?這個名字本身就好生奇怪。唐風想得腦袋疼,索性不去想這些,他使勁晃了晃腦袋,發現濃霧越來越濃,以至於對面人不得見。
唐風猛地又想起梁媛,梁媛去了哪裡?還有馬卡羅夫、韓江、葉蓮娜,他們都去了哪裡?唐風開始沿著水岸尋找。在濃濃的大霧中,唐風吃力地前行,水岸邊,除了他自己留下的足印,沒有一絲生命的跡象。
半個小時過去了,一個小時過去了,兩個小時過去了,三個小時過去了,唐風已經精疲力竭。越來越濃的霧氣,無邊無際的海子,看不到一絲生命的跡象,唐風開始懷疑自己是否還在這世界上。
突然,濃霧籠罩的水岸邊出現了一抹黃色,是蘆葦叢。霧氣太大,唐風無法判斷蘆葦叢的範圍。他想繞過蘆葦叢,於是沿著蘆葦叢外圍繼續向前走。可是沒走多久,他就聽到了一個奇怪的聲音,像是女子的哭泣,又像是風聲。唐風的心猛地揪緊了,他聽出來這個聲音似乎是從蘆葦叢中傳出來的。
唐風堵住耳朵,不去聽那聲音,繼續在蘆葦叢外走,可是那個奇怪的聲音還是不斷傳來。走著走著,唐風的腦海中突然蹦出了梁媛的面孔,難道那聲音是梁媛?想到這兒,唐風停下腳步,索性認真傾聽起那個聲音,那個聲音確實是從蘆葦叢裡傳出來的。唐風的心被揪得緊緊的,梁媛的面容不斷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不知不覺中,唐風已經邁開腳步,走進了高大的蘆葦叢。沒走幾步,唐風感到腳下踩到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低頭一看,在淤泥裡露出了一些白色的東西,抹去淤泥,拾起一看,竟是一根骨頭——人的脛骨,再往下走,露出的骨頭越來越多,全是人的骨骸。
蘆葦叢也跟往生海一樣,似乎無邊無際,總是走不到盡頭,唐風踩著滿地的淤泥和屍骨,艱難前行。他忽然發現,腳下的水正在緩緩退去,雖然他在不斷向水裡走,但水始終沒有淹沒他的鞋面。
終於,唐風來到了蘆葦叢的盡頭。霧氣緩緩散去,他這才看見水已經比他進蘆葦叢之前退去了十餘米,在水面和原來岸邊的乾燥黃沙間形成了寬達十餘米的淤泥灘,在這淤泥灘上除了蘆葦外沒有留下任何生物,甚至連小魚小蝦也沒有看見。
水位繼續下降,忽然,一個白色的骷髏從水面露了出來,緊接著又是一個,大霧仍未完全散去,唐風還無法看清往生海的全貌。就在這時,唐風發現從那個白色骷髏的眼眶裡游出了一條蛇,這條蛇約有兩米長,身體比那骷髏的眼眶略小,剛好可以自由出入,唐風不認識這是什麼蛇。就在他詫異之時,那蛇趴在已經乾涸的淤泥上,突然縱身一躍,撲向了唐風。唐風完全沒有防備,只覺得大腿上一陣劇痛,便失去了知覺……
【3】
唐風的身體猛地抖動一下,甦醒了過來,梁媛美麗的面龐出現在他面前,緊接著,還有一張熟悉的面孔——老馬。
“他準是又做噩夢了!”馬卡羅夫對梁媛說道,然後轉而問唐風,“小子,我說得對不對?”
“噩夢?”唐風使勁揉了揉太陽穴,極力回憶著剛才遭遇的一切——戴面具的女子、沒有邊際的海子、骷髏,還有那兇猛的毒蛇……唐風猛地坐起身,看了看自己的大腿,沒有劇痛,也沒有傷,只是感到有些痠痛。難道剛才真的又是一場噩夢?
唐風緩過神,看看四周,這是一間蒙古包,此刻自己正躺在一張木床上,梁媛和馬卡羅夫正在看著自己:“老馬,你……你怎麼在這兒?”
“我怎麼不能在這兒?我可比你們來得早啊!”馬卡羅夫笑道。
“是嗎?我這是在哪裡?”
梁媛道:“你現在竟然還不如我,一看到蒙古包就摔下了沙丘。”
聽梁媛這一說,唐風想起了最後看見的那個蒙古包:“怎麼,這裡還有人家?”
“是的,這裡是一戶牧民的蒙古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