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秀望著她那樣子,大笑起來:“你真像偵探片裡的那種女特務呢!根本用不著畫妝呵……”
金秘書大睜著眼,腦中急速地思考著:呂主任的事兒——憨哥修暖氣——我撲進憨哥懷裡——呂主任帶人來捉姦……
文秀見金秘書愣神,提高嗓門道:“告訴你吧,我可不是那種揣著明白裝糊塗的人,你是藉著要東西,想跟他套近乎,我說得沒錯吧?”
聽到這兒,金秘書也大笑起來:“怎麼?你跟憨哥什麼關係?”
“別無聊,我跟他任何關係都沒有,只是個街坊而已。”
“聽說你倆同時來到人間的。嘻嘻……這真有意思!”
“是又怎麼樣?老同學,咱不談這個了,好不好?”
“那麼,我問你,他告訴你,我要的東西是什麼——必須說真話。”
“你聽仔細了,他把那東西讓我保管著……”
金秘書心裡咚咚直跳,想不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頓時大喜過望,嚷道:“真的嗎?這太好了!”
“那還用說!”
“快拿來,讓我看看……”
文秀賣了個關子,從包裡取出一個小布包,正在得意地笑著,金秘書卻急不可耐地上來就抓;文秀早有防備,只一躲閃,金秘書沒有搶著。
“快給我,快給我!”
文秀站起來說道:“我知道,你最近經常光臨我們那兒。告訴你,得了這東西,就別讓我在衚衕裡見到你了!”
金秘書急忙表態:“行啊行啊,再用不著我來回瞎跑了!沒問題沒問題!”
直到這時,文秀這才把那東西鄭重其事地交給金秘書。金秘書急切地要開啟看驗,文秀卻一把摁住道:“錯不了,回去再看!”
金秘書小心翼翼將它裝進包裡,說了聲,“遵命,我的姑奶奶!”
2
春蕾幼兒園,是附近幾條街道最好的幼兒園。
這兒,不僅教孩子唱歌跳舞,而且還經常請老紅軍爺爺講當年的長征故事。家長們把孩子託付在這兒,都很放心。有的家長事兒多,工作忙,直到晚上才顧得上來接孩子,阿姨們也都耐心地等待又等待,從來沒有怨言。
這天,街上華燈初放,當最後一個孩子被他們的父母接走後,小朱子邊送邊說:“我受點累沒關係,把孩子接回去,晚上給洗個澡,讓他早點睡覺。”
孩子的父母感激地說:“小朱阿姨,真是不好意思,我們單位今天加班,讓你等了這麼久。”執意送她一包水果,她死活不要。小心送走這一家大小三口,覺得自己這工作很有意義,自己的人生很有價值,不由哼起了《丁香花》的詞兒。
“小朱子,這麼晚還沒下班呢?”急匆匆跑來了胡喜,他叫道:“總工會的頭兒咋沒來?這不是活生生的先進分子嗎?他們評勞模,咋就漏了你呀!”
小朱子看見他,住了唱歌,笑道:“貧!不貧就沒辦活人 ?'…'這麼急,啥事情嘛?看把你喘的!”
胡喜上前說道:“咱來正經的,我真的有件急事兒,要向美麗善良的夫人報告呢!”
“什麼夫人夫人的!”
“那叫什麼?”
小朱子笑著推了他一把,用誇張的口吻說道:“叫——同志!”
“叫戰友得了!”胡喜說:“咱是同一戰壕裡的戰友呢!不是嗎?”
“又來貧的!你這人就是會耍嘴皮子——有啥事兒?快說呀!”
胡喜這才認真起來:“最近,那位外經貿的金秘書,就是那個妖里妖氣的女人,又上院兒來了。我胡喜是誰?我眼睛能錯嗎?我敢斷定,她是看上咱哥了!”
“能有這事兒?”
“你怎麼能不信呢?她來時,故意在咱哥面前暢懷,千方百計進行勾引,真正當了一回咱哥的性生活啟蒙老師呢!”
“哦……金秘書也鍾情於他……”小朱子陷入沉思,自言自語說道:“看不出,憨哥真是人見人愛呢……”
胡喜一聽就急了,說道:“這麼說,你後悔了,還想吃回頭草?”
小朱子從沉思中收回神來,有些生氣,撅著嘴兒道:“你呀你,老毛病又犯了不是?這就要結婚了,吃得哪門子醋呀?”
胡喜大聲申辯道:“我沒呀,我這個人你也不是不知道,心胸最開闊,最有紳士風度,最尊重女性隱私權,最……”
小朱子擰了他一把,斥道:“小聲點兒,你在做演講呀?”
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