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無計可施,最後還是用上好的木材,釘了個十分結實的大盒子。胡喜覺得它像棺材,又大又沉;韓大媽卻不管那些,認為只要能把事情辦成,使什麼招都可以,催著胡喜快去行動。
第二天,搬著有著“易碎”字樣的箱子,來到郵電局門口,把情況向代筆先生說明之後,那些等著寫狀子和寫情書的人們先是一震,左猜右猜,終於搞清是怎麼回事情,大家都捧腹大笑。
“哈哈哈哈……”代筆老先生捋著鬍子說:“小夥子,抱回去吧!人家女方既然是個才女,是要你寫信寄詩詞去呢!”
胡喜不好意思地摳著腦袋道:“我說嘛!嗨嗨……多虧你老指教,趕明兒咱北京飯店……不,那兒太鬧,我領你去京廣中心……不,那兒樓太高,也不優雅。這麼著,我帶你去釣魚臺國賓館……”
“得得得,”代筆老頭說:“快說情況吧。”
胡喜瞪眼道:“怎麼,你不信!我有哥兒們在人民大會堂國宴廳當經理呢,我可以隨時帶你去。”
“行了行了,”代筆老頭說:“快說正事吧,人家還排著隊呢!”
胡喜乾笑了幾聲,不再張揚了,說道:“老先生,這回呀,整些高水平的詩詞去……”想了想,又自嘲地笑道:“嘿嘿……詩詞……詩詞……”
代筆老頭說:“行啊,不過,得另加錢。”
胡喜大張著嘴說:“怎麼?漲價了?”
代筆老頭道:“小夥子,你要加料,可不得加錢?一分價,一分貨。我不是吹,現如今,中國的文人有一個算一個,誰還會寫詩詞?那是要講究平仄,講究韻律的,深奧的很呢!”
“哦哦……”胡喜邊掏錢邊道:“給加點絕的……要絕的……”
6
吳瑛瑛自從有了那次涼亭約會,整天像個快樂的公主,總是說不停,笑不停。還經常為幹活的憨哥遞這遞那。
憨哥望著她快樂的樣子,說道:“你和小朱子一個比一個快樂,跟孩子打交道,這工作挺有意思的。”
吳瑛瑛遞上一根釘子,說道:“你吶,是初來乍到,一時新鮮……”
“嘿嘿……”憨哥邊幹活邊說:“真的,我也挺喜歡孩子的。”
吳瑛瑛說:“那好,你來當男阿姨吧!我們這兒,正缺這麼一個人呢!”
“男阿姨?”憨哥說:“這名兒,聽著怪彆扭的……”
孩子們和憨哥已經混熟,這都圍上來嚷道:“叔叔,你來吧,叔叔,你來當阿姨吧……”像一群小麻雀,唧唧喳喳。
這時,小朱子拿著些玩具過來,見憨哥與吳瑛瑛在一起如此開心,就停了腳步,觀察片刻道:“感情磨合得真不錯呢!人呀,接觸接觸就會有故事的。”她笑了笑,不願打攪他們,急忙轉身就走。
吳瑛瑛揚手喊道:“喂——瞧這兒多熱鬧,怎麼走了?快回來!”
小朱子說:“你們熱鬧吧,我……我去去就來……”居然跑了。
憨哥對吳瑛瑛說:“嘿嘿……剛才,你不是正忙嗎——你忙去吧,我這會兒不需要幫忙了。”
“那就多謝啦!”吳瑛瑛又走到一旁,將一沓情書擺在那兒,邊讀邊笑:“是有味兒!真想不到,這麼年輕,肚裡的古玩意兒還真不少!他是詩人作家的材料啊!”又望望憨哥,見孩子們都圍著他,就放心地寫起了回信。
憨哥用紙折了個紙鳥,逗得孩子們一片喧笑。
一個女孩從地上撿起幾張紙,交給他嚷道:“叔叔,也給我折,我也要鳥兒,你給他們,我也要嘛!”
憨哥接過紙,正要折,立即停了手,抬眼望著吳瑛瑛,又看了看那紙,急忙閉眼,舉著它,側身嚷道:“吳瑛瑛,給,你的信呀……”
吳瑛瑛接過信,見他那副樣子,不由笑了起來。
“請相信,我沒看,我絕對沒有看內容,絕對!”
“看了也沒關係,真的!”
憨哥見信已被她拿走,才說:“是孩子們撿到的,我真的不知道是你的信!”
吳瑛瑛笑道:“我說了沒關係嘛——來,你給念念。我呀,非常想聽一聽,從男士嘴中發出的這種聲音——求你了,幫幫忙……”將信交給憨哥。
“不不,我念不好,再說這是戀愛信……”
“你要不念,我可真的生氣了——你太駁人面子了,太讓人難堪了……”
憨哥只好從命:“那……好吧,我念。”
吳瑛瑛拍手笑起來:“念呀!哈哈哈哈……藝術的語言,往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