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三人傻了眼。胡喜將手機掛掉,說道:“咱還整天研究戰略戰術,敢情這是在打游擊戰,我哥在明處,人家在暗處呀!”
電影院門口,憨哥忽然聽見胡喜的兩聲蛤蟆叫,回頭望了望,說道:“暗號兒來了,人沒見著,咋就讓撤了?”走向夏利車,不可思議地開車走了。
送完了小朱子,在回來的路上,胡喜坐憨哥旁邊,母親坐在後邊,倆人嘮叨了一路。
憨哥說:“這相的是哪門子親?胡喜,今後別再瞎起鬨了,行不行?”
“那怎麼行?”胡喜說:“眼瞅著你老人家年齡就要過線,淪為困難戶了,做弟弟的能不扶貧嗎?”
韓大媽急忙附和著道:“要管要管!猴精,聽大媽的,還得加把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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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你是清官,快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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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文秀和憨哥兩家的事,居委會的人口普查工作一籌莫展,停擺了。就在這時,文秀和憨哥突然出現在了居委會,並且開門見山地要求填表,積極配合人口普查工作。
王大爺忐忐忑忑問道:“好孩子,你們商量好了?”
文秀說:“這事兒商量不商量都是事實。我們是成人,都有自立能力,都有獨立意識,法律上是認可的。”
這時,憨哥已經填完表,交給張主任道:“人口普查是全國的一件大事,不能因為我們兩家的事情而耽誤了。我們兩位母親一時想不開,也是可以理解的,”又看了文秀一眼道:“我們商量了,這事我們做主,你們今後也別為難了。”
張主任喜出望外,拉著憨哥的胳膊說:“還是你通情達理,不愧是部隊出來的。我看你倆就……”只說了個半截話兒。
文秀也填好表了,見張主任一直瞅著自己的臉,對她說道:“既然當年錯了,現在就來個撥亂反正,沒什麼了不起的,大主任,別瞅我,就這麼著吧。”
王大爺說:“真是年輕人呀,到底比咱辦事幹脆!”
文秀說:“其實,只是登記一下,走個形式,又不能咋樣!”瞥了憨哥一眼道:“又不是徵婚!”
憨哥被刺了這一下,又想起了來之前文秀說的話,望著她,認真地問:“登記過了,你真的就再不理我啦?”
文秀高揚著頭道:“那還用說嗎?”
王大爺拉住文秀,小聲說:“你這是咋的啦?脾氣就是怪呢!剛進屋還笑哈哈的,說陰天就陰天了。”
張主任瞅瞅憨哥,也上前拉住文秀道:“文秀呀,我還想說,讓你倆成雙成對呢!這倒好,你倆來登記,像是來打離婚的!”
文秀甩開張主任,吼道:“這都說的是些什麼呀!”拉著憨哥就衝了出去。
登完記,憨哥一回到家,母親就發起了脾氣:“誰攛掇你去的?你行啊,揹著我就去幹了那件事!口口聲聲孝順孝順,你眼裡還有沒有我?”
憨哥紅著臉安撫母親道:“媽,這事沒你想得那麼複雜,你聽我說呀!”
韓大媽憤憤地說:“都到了這個份上了,還說啥?你呀……”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了起來。
憨哥急忙上去勸慰:“媽,你別激動,你坐下,我給你揉揉肩膀,大夫說這樣對心臟有好處。”
韓大媽推攘著兒子說:“你這就滾——滾呀……”
憨哥住了手,眼睛瞪得老大,說道:“媽,你在說什麼?”
“你不是我兒子,我不是你的媽——你去她家吧,你認她當媽吧……我這輩子比竇娥還冤呀,就當我沒你這兒子!”
憨哥呆呆地立在那兒,滾燙的淚水不知不覺流了下來。
2
文秀家,在文秀媽的收拾下,家裡清亮了,然而母女倆的戰爭,卻比先前激烈了。當文秀媽得知女兒去居委會填表的訊息之後,氣得操起雞毛撣子,抖抖地舉過文秀的頭頂,卻啪啪啪地抽打著桌面,用以宣洩內心的憤懣。
文秀挺著胸膛說:“打呀打呀,往腦袋上抽呀!是我去填的,可你明知當年搞錯了,為什麼這麼怕改過來?”
文秀媽停了抽打,雙手叉腰道:“好你個不聽話的東西!你行你行!你告訴我,是誰指使你乾的?”
“媽,沒人指使,你以為我還是個小孩?”
文秀媽嘴唇烏紫,氣得說不出一句囫圇話來。
文秀也氣得一轉身,不理母親了。
過了一會兒,文秀媽躥上前來,指點著女兒道:“這麼說,你要認她當媽嘍?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