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我是搞商貿的,我需要一個年輕美麗的太太……”
憨哥說:“你是生意人,想讓我表妹去當你的擺設?”腦中又閃現出金秘書關於花瓶的理論來。
“怎麼叫擺設呢?”陸先生振振有詞道:“我又不是白居易《琵琶行》裡那一千年前的商人,我們的結合是謀求共同發展,達到人生雙贏的目的!”
“雙贏?”憨哥說:“看看,還是做生意的詞兒!你倒好,怎麼把這些東西用到了談戀愛上了?”
陸先生還想解釋什麼,郭先生就發起了新一輪的攻勢:“我不怕挑戰,我喜歡競爭。我認定自己有魅力,有信心,最後的勝利屬於我……”
憨哥聽得頭暈目眩,說道:“都別講了都別講了,又不是打仗,什麼勝利呀失敗呀!好吧,我儘快把二位的情況轉達給表妹……”
兩人還想說什麼,憨哥已把他們送出門去,說道:“回去聽信兒吧。”
陸先生意猶未盡,郭先生覺得自己已經佔得先機,拉著他便走。倆人離開後,一種強大的自卑感統攝著憨哥,他獨立院外,說了句:“我這輩子算是沒戲了!”低下腦袋,踉踉蹌蹌,在衚衕徘徊……
被文秀院裡清脆的笑聲吸引,憨哥不由自主走進那院兒,只見兩位麗人,剛從文秀家裡出來。
文秀笑著對她倆人說:“你們耐心等信兒吧。”就與倆人揮手道別。
憨哥一直望著那倆麗人出門遠去,背後傳來文秀慣有的諷刺聲:“瞅什麼呢?花花心先生,當心丟了魂兒!”
“嘿嘿……”憨哥一回頭,不好意思地問道:“這倆女的是來幹什麼的?”
文秀一臉緊張,忙掩飾道:“沒幹什麼,沒幹什麼……”
憨哥想著陸先生和郭先生的事情,已經有了舉一反三的經驗,頗有把握地問道:“她們是不是奔我來的?”
“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那麼吃香?”文秀笑道:“如果有功夫,請光臨一下本姑娘的寒舍,如何?我媽不在家,來呀。”
呆立在那兒的憨哥,“唔”了兩聲,隨文秀進了門。他見文秀媽真不在,才放膽觀察起家裡的陳設。其實,這家比他家富裕許多,傢俱全是新型的,沙發也是布藝的,彩電也是液晶的,處處顯出雅緻和溫馨。
文秀見他東張西望,熱情地招呼道:“喂,有啥好瞅的?坐呀,你可是稀客。”
憨哥坐進沙發裡,說道:“前後院住了幾十年,這還是頭一回來你家。”
文秀刺道:“是啊是啊,你自打復員回來,就忙著徵婚大事兒,忙著約會見面,哪會有心思踏我們家的門兒?”
憨哥尷尬起來,也有點害怕,問道:“你媽呢?”
文秀笑道:“我媽不是老虎,我媽不吃人,你怎麼這麼怕她?她呀,去我姨家了!”
“嘿嘿……”憨哥乾笑了兩聲,說道:“這我就放心了!不然一不留神說錯話,你媽又要打你了……那天你是咋樣把你媽弄回去的?”
“怪喪氣的!別說那事兒了好不好?”文秀說道:“我媽和你媽長期不和,是一對老冤家,只要見面,就頂牛,唉……”深深嘆了口氣。
“那天的事兒,就當一風吹吧。”
“今後,誰提那事兒,我就跟誰急!”
“我聽你的。”
“那就行了……”文秀說:“你呀,今兒就踏踏實實坐著吧!”十分殷勤地端上水果、瓜子、巧克力,讓憨哥享用。
憨哥的心仍然放不下,朝門外望了望,問道:“剛才,那倆女的是?”
文秀笑道:“你以為是你的應徵者呀,哈哈哈哈……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什麼故事?該不會是罵我吧?”
“別打岔。”文秀說:“我有一個農村老舅,他有一頭驢,總是走哪吃哪。一次耕地,那驢又啃起鄰家地裡的莊稼來,老舅用鞭子邊抽邊罵:‘你以為你是村幹部?你以為你就這麼美氣?可以走哪兒吃到哪兒?你以為你是誰……’”
聽著聽著,憨哥大笑起來,見文秀那神情,猛地醒悟過來,叫道:“好啊文秀,你這是在罵我!”
文秀笑得更兇,說道:“你呀你,整個一個錯位,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就那麼人見人愛?你以為你就是萬人迷啊?別自我感覺那麼好行不行?”
憨哥又自卑起來,起身要走,說道:“我是不如人,我是沒希望了——文秀,你歇著,我走了……”
文秀問他道:“你這是咋搞的?我只是說個笑話罷了……”憨哥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