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得好,是該趕緊準備喜糖的!”
劉主任說:“大妹子,我們這兒有一個算一個,可是為你出下大力氣,早就期盼著這一天的到來了,早就巴望著能吃上糖,沾上喜啊!”
韓大媽說:“有你們吃的!三兩天我就送來了……”
劉主任笑道:“能有這麼快嗎?”
“能,能!”韓大媽信心百倍地說:“你們可能還不知道吧,我兒子和周大夫今天就訂婚了……瞪什麼眼,這是真的呀!這個鐘點,我估摸著她們正在飯店裡定婚期呢。到那一天,胡喜給安排幾輛大奔,你們都是貴賓,都要坐在上席呢,美不死你們!”
5
東方大酒店的雅間裡,充滿著喜氣洋洋的氣氛,魏大夫和小朱子,都在開懷大笑,矜持的周大夫也樂不可支:“世上的事,你如果去看,往往第一眼是錯誤的——就像人站在那裡看地平線,明明眼睛裡的呈像是平直的,其實是圓的。”
突然,文秀來了,魏大夫和周大夫都不認識;小朱子卻驚得不知說什麼才好。
小朱子起身問道:“文秀,大熱的天,你怎麼到這兒來了?”
文秀並不搭言,而是向四周望望。
這時,憨哥見文秀來了,立馬不知所措了:“文秀……嘿嘿……剛還準備給你打個電話呢。”
“我就猜到了,什麼學雷鋒做好事兒,這是在相親吧!天大的好事兒呀!哈哈哈哈……”
憨哥尷尬地笑著:“嘿嘿……又拿我開涮……”
小朱子見大家窘迫,張著雙臂說道:“文秀,我們這是……是相親!坐吧,你既然來了,就甭客氣。”
周大夫與魏大夫對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坐,大家都坐吧!”小朱子心裡暗道:“這個文秀,是來要債的?千萬別在這兒胡整呀……”急忙對文秀殷勤起來,攙著她的胳膊,笑道:“請坐,請坐!”
文秀坐下笑道:“既然相親,作為街坊鄰居的,也該來看看,興許,我還可以來參謀參謀呢!”
憨哥額頭的汗沁出來了,想解釋一下,卻說不出來。
小朱子笑著對文秀說:“對呀,今兒咱們只談相親的事兒,不談別的——文秀,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文秀瞥了她一眼:“那是自然的啦!”
亂了一會兒,小朱子掃視四周,咳了一聲,提高嗓門說:“大家都甭客氣呀!憨哥,這場合,怎麼著你也得先說幾句!”
“我……嘿嘿……我就免了吧!”憨哥左邊是文秀,右邊是周大夫,他左右看看,臉憋得通紅,汗又下來了。
小朱子見憨哥很不自在,不肯發言,忙打圓場,對周大夫和魏大夫笑道:“他就是這麼個人。處得久了,你們就會知道他的好處的……”
文秀說:“是啊,他是個大好人!只不過……”
小朱子怕文秀提車款的事,急忙打斷,說道:“只不過他不善言辭,嘴拙點,面澀點……”
周大夫和魏大夫對視了一下,又衝文秀不解地望著。
小朱子明白了人,她倆眼神裡的意思,就忙解釋道:“這是我們的街坊文秀姑娘,大家都不是外人。”
魏大夫只好笑道:“那就都甭客氣,吃菜……吃菜……”
6
韓大媽興沖沖來到百貨商店,這兒的商品琳琅滿目,讓她目不暇接,轉了好幾個圈兒,終於找到賣糖果的地方,瞅著這也好,瞅著那也好,嘴裡不停地嘮叨:“生活水平就是變了,如今這糖果就把人眼晃花了!”拿起這個,放了那個,像猴子扳包穀似的,一時忙得不亦樂乎。
年輕的女售貨員熱情地問道:“大媽,你到底要哪種?”
韓大媽樂呵呵地說:“啊,真多呀!我也不知道哪種好!”
售貨員依次給韓大媽介紹起來:“這是中國的,上海出的大白兔;這是法國的,歐洲名牌愛斯特;那是美國的,北美食品博覽會金牌巧克力福麗亞斯;這是芬蘭的,這是澳大利亞的……大媽,你要哪一種呀?”
韓大媽犯了愁,說道:“這……姑娘,能不能這樣,我一樣來一點兒……先嚐嘗!嘿嘿……”
“大媽,這一樣是一樣,可這價錢都不同呀!”
“姑娘,麻煩你了……”韓大媽特別強調了一句:“我這可是兒子結婚用的,正經是喜糖呢,再來些糖紙上有雙喜什麼的,有鴛鴦戲水什麼的,有喜鵲登梅什麼的……”
她的要求,使售貨員為難了:“大媽,我們這都是高檔糖果,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