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把自己的舊主——舊的諸侯之王驅逐到偏僻之地,而佔了諸王的好地盤。項王大兵所過無不殘滅,天下多怨,百姓並不親附他,只是被他的強威所劫而已。不得地利,不得人和,諸侯不平,百姓不親,雖名為霸,實失天下之心。如果大王誠能反其道而行之,第一是任用天下勇武之人,則何人不被您所誅!第二是以天下城邑分封功臣,則什麼敵人不會降服!您再以這些晝夜思欲東歸計程車卒為先鋒,則何種堡壘不能被您攻破!”
這裡韓信所強調的,就是信用諸將,裂土以賞諸將,諸將從此得勢,可以有了一塊封地,相當於不再是打工的職員,而是持股的股東了,自然積極性倍增。這就也把自己的內心世界在劉邦面前暴露無遺了,那就是他也要分一塊地,世代遺傳下去。這就讓劉邦知道他的政治野心有限,不過如此,從而也就知道未來如何控制他了。韓信的物慾的心思是比較重的,堪稱是到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的地步。這大約也是小時候赤貧所激成的吧。
韓信過分渲染和強調項羽不能任用賢將(匹夫之勇),玩印不授(婦人之仁),就是想說服漢王劉邦以天下城邑封功臣,可見他在替劉邦計議的同時,也在替自己和同類人計議,也是打算躋身貴人之列。這應該說是一種進取心,布衣不能永遠當布衣。
劉邦聽了韓信的話,覺得他看問題非常細緻而且辯證,談到了一個如何把地盤做大的一個重要的手段,就是以天下城邑來像魚餌那樣引誘包括韓信在內的這樣的天下豪傑,後來劉邦也確實以這樣的手段來調動韓信及其他諸將。他們就像一幫合夥做生意的大小生意人,在分股和併購裡邊一起摸爬滾打地發展。
韓信接著又說:“目下的具體的戰略路線圖應該這樣設定。章邯這三個秦王,將領秦國本土子弟數年,倒撲死於疆場不可勝計,又騙著殘餘之眾投降項王,在新安被坑了二十萬,只有章邯、司馬欣、董翳這三人得脫,秦地父兄怨恨此三人,痛入骨髓。而大王在關中的時候,秋毫無所犯,還給老百姓省刑去苛法,百姓無不遺憾於您未能留在關中為王。如今大王舉兵北向關中,則三秦之地可傳檄而得也!”
劉邦當即大喜,與韓信有相見恨晚之感。馬上聽從韓信的一切計議,部署諸將準備北征。
諸將聞言,無不踴躍奔騰。一幫關東的投機分子開始準備在關西從西向東冒險了。但這些布衣將士,有裂土分封的雄心,不亦可敬哉。
漢軍定三秦
項羽急急忙忙奔向自己的東方彭城以後,到了次月四月,齊國的反楚勢力就開始蠢蠢欲動了。
齊國是三年前田儋自己打下來的,田儋被章邯攻殺,堂弟田榮、田橫哭喪著臉被章邯追逃到東阿(山東西部),武信君項梁引兵來救,大破章邯於東阿城下。然後田榮回國,因為國內王位出現空缺,故齊王建的弟弟田假被齊人立為齊王,這是比田儋一族的齊王親族更嫡系的王親。田榮回去把田假打跑,立了田儋的兒子田市為王。不料田假跑到楚國,被楚懷王和項梁看在其是貴族的面子上包庇起來。項梁繼續追擊東阿戰敗西遁的章邯,發現章邯兵力越來越多,就向齊國田榮請求援兵。田榮說,不殺田假,我勢不能增援。楚國就是不殺田假,於是田榮就是不增援,最終結果是項梁被章邯的大兵殺了。
這樣一個又硬又臭還是舊貴族餘孽的田榮,項羽在咸陽大分封上,就認為他失職(不肯親自帶兵隨著來救趙和攻入秦國,喪失諸侯王相國應有職事),硬沒封給他任何爵位。田榮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沒有得到王侯爵位,得到的是一份搬家通知書,是故齊將田都發來的,上邊寫著:“正式通知,即日令故齊王田市,搬出臨淄,趕赴膠東,改於即墨上班,徙稱膠東王。田榮,以親戚身份,隨行。臨淄辦公室,從此由新齊王田都無限期使用。令到即行。齊王田都第一號令。”
田榮看了信,哇哇暴叫:“這個田都,本來是我們帳下一個不得意的將官,宋義的兒子宋襄本來要到我們這裡為相的,結果父子二人都被項羽殺了,所以我們明令禁止發兵跟隨項羽北上趙地,田都這個機會主義分子,背離我們跑去了救趙,討了項羽的歡心,現在有了項羽的撐腰,受封了個無效的齊王,回來搶我們的齊國和臨淄了。傳我齊相國的命令,悉起臨淄等大都之兵,出擊以拒田都!”
齊國在春秋時代就是霸王,到秦末早已今不如昔,現在已經由霸王龍變為了雞,不再能征慣戰了,而田都則更是個流浪雞,客場作戰,被田榮打得落花流水,敗逃去了楚國,投奔老大項羽去了。
項羽收下田都,但是楚國這裡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