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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心,但他只看到火紅的她站在中心,後面黑壓壓的人群通通成為了灰色的佈景牆。她化著妝,不像以前他的韓梅梅,是別人的韓梅梅,他原以為她會嫁給他的,那麼化妝師他會替她找,肯定不是現在這樣的妝。

他走進來的時候,醫護人員剛好抬著曾祖母走了出去,一群人迅速朝著他走過來,李雷拉了韓梅梅,問:“怎麼回事?”

韓梅梅難過地說:“韓剛他曾祖母……”

她這樣說,他立刻就明白了,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真的各人有各人的際遇,他不知用何種語言安慰她:“別難過,沒事的……”

韓梅梅勉強露出一個笑容,說:“我得跟著去看看,你先找吉姆他們吧。”

現在他被她歸為與吉姆露西一類人,不再獨一無二。他看著她焦急地走出去,這種領悟多少有點曲終人散的味道。

凱特高興地拉著李雷的手:“李雷哥哥,你怎麼連這樣的場合也遲到?”

林濤插嘴說:“就是就是,遲到一向是我的特權。”

終於輪到吉姆挖苦他了,吉姆說:“這小子一定是不想來。”

李雷拍了拍他的肩膀:“還是吉姆瞭解我。”

莉莉“切”了一聲:“那怎麼又來了,做不成情人也可以做朋友啊,現在女人越來越開放,男人倒是越來越小氣。”對於他們的分手事件,她是支援韓梅梅的。

李雷說:“以前很多事我都做得不好,現在彌補也已經太晚,沒有機會了。”像是真誠的懺悔,然後立馬又恢復本性:“但是,關莉莉什麼事?”

莉莉“哇”了一聲:“這小子果然一點都沒變。”

李雷說:“你們本來不就是喜歡這樣的我!我變了,你恐怕比我還要失望。”

露西和凱特都笑了,莉莉說:“我真想把自己耳朵割了算了。”

李雷對露西說:“關於我做孩子乾爹的事情,你同意了嗎?”

露西說:“假如我同意,韓梅梅也不會同意的。”

李雷疑惑道:“嫌棄我直說,就別找藉口拉其他人做墊背。”

露西理直氣壯地說:“可不是藉口,韓梅梅是孩子的乾媽。”

大家於是都沉默了,幸好吉姆說:“露西,你肯定會後悔的。外面一堆孩子趕著認他這個爹,他都不幹呢!”

李雷像是年少一樣,二話不說就過去打吉姆:“你如果認我做爹,我肯定沒意見。”

凱特把腳一跺,氣呼呼地說:“但是我有意見!”

曾祖母的情況並不樂觀,韓梅梅和韓剛連衣服都來不及換連夜等在手術室外面,戰戰兢兢地等著曾祖母的訊息。雖然現在已經是深秋的夜,但是焦灼的汗水還是讓他們的妝容一塌糊塗。

終於醫生出來,這個醫生是韓剛家認識的,他沉重地告訴他們:“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不過老人家走得很安詳,應該沒有什麼遺憾。”

有沒有遺憾,你研究透了生理也不代表懂得了心理,你又知道。

韓剛家人呆了很久,才有人低聲哭了起來,繼而大家哭成一片。其實這一天早晚都是要來的,畢竟沒有人會長生不老,活得太久即使不怕累到別人,自己也會覺得累。可是,他們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的場合,喜事和喪事擁抱在一起,讓人分不清喜與悲。可是這對於天地或許也正常,就像你痛苦極了會笑,高興極了反而會哭一樣。

雖然還不能算作曾孫媳婦,但是韓梅梅還是全程參與了曾祖母的喪事,灰灰的天,灰灰的地,送葬的人排成長龍,盤桓在灰白色的道路上,總算不枉活過一場,來相送的子孫親戚很多。

韓梅梅站在老人家的墓前,天空有種灰色的亮,風很大,像是一切光打雷卻不見雨點的秋天,她想著她院子裡面那棵梧桐樹,現在應該依舊碧綠得刺眼吧。

老人家沒有什麼遺物,只有一櫃子的書,韓梅梅和韓剛一齊到院子裡,一推門就能看見那棵高大的梧桐樹,韓梅梅幾乎沒有辦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梧桐樹上竟然黃了一半的葉子,它竟然要枯萎了,要知道在這個城市,即使冬天,樹葉都是長青的。

韓梅梅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說:“韓剛,你看這樹,竟然枯萎了。”

韓剛淡淡地說:“看來這棵樹也到了年齡了,要和爸爸說,趁早把這樹砍了。”

韓梅梅心內卻是受到了極大的震動,原來樹都有期限,她說:“你不喜歡這樹嗎?”

韓剛搖搖頭說:“不喜歡,特別招蚊蟲。”

韓梅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