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剝離出去,解除後顧之憂。在當地保護二龍這樣的人,難度大了點兒。
跟二龍簡單聊了幾句以後,趙紅兵再次消失了。
趙紅兵團夥的幾個核心成員,除了趙紅兵消失以外,其他人一切正常。沈公子該有的社會交際繼續打理,李四該在外面玩兒就在外面玩兒,一切看起來都再正常不過。
沈公子心裡有底:他雖然年輕時候沒少參與鬥毆,但他實在不算是一個江湖中人。現在沈公子絕對算是個來當地投資的外地企業家。他交往的都是些處級甚至廳級幹部,他大虎敢對沈公子這樣的紅人下手?沈公子的名片,就是沈公子的護身符。大虎如果動了沈公子,那他就慘了。
和沈公子相比,李四心裡就更有底了。上過戰場,混過廣東,什麼陣勢他李四沒見過?迷愣再兇,還能兇過他李四?所以,李四依然每天下午兩點起床,駝著背,夾個包,眯著眼睛先去自己的酒店轉一圈,查查賬;三四點鐘再去自己的洗浴中心轉轉,看看有沒有什麼事兒;到了五點多開始叫朋友一起吃飯;山吃海喝一通以後,九點左右再去位於市中心的一個演藝酒吧去看節目,繼續喝酒。李四的行蹤很固定,每天就這麼幾樣。
【八、小費】
這次較量,已不是趙紅兵和大虎兩個人的簡單較量,更不是迷愣和表哥的較量,而是兩個團伙的財力、武力、社會活動能力的綜合較量。
就在趙紅兵去看二龍晚上十點左右,李四在位於市中心的那個演藝吧遇上了二虎。
如果說趙紅兵和三虎子還能算半個朋友的話,那麼李四和二虎從來就是仇人。他倆間的仇恨,像是一座活火山,在最近的十年中一直保持著隨時噴發的狀態。
李四忘不了過去三十多年人生中僅有的一次馬失前蹄,他在自己的遊戲廳門口險些被二虎打死。
二虎也忘不了十幾年前那個雪天的清晨,他在自己家門口落下了終身殘疾。
二虎和李四從沒和好過,偶爾碰面連招呼都不打。
那天晚上,二虎和李四再次衝突的導火索,至今還是一個在當地流傳的樂子。而且,至今在當地江湖中人的口中還留下了一個典故:你的眼神兒別跟二虎似的。
李四這人有個習慣:⒈無論在哪裡,他都會選擇坐在較偏的角落裡;⒉總是坐在最昏暗的地方。
這不是他比較低調,而是他的習慣。
那個演藝吧每天十點左右有個固定的節目:拍賣一個超級大的足足有兩米長的“龍頭”果盤,誰出價高誰得。拍賣這個果盤的收入,全部捐助希望工程。然後,歌手會為得到這個果盤的人唱一首歌。
在當地最喜歡拍得這個果盤的人,就是李四。可能是李四覺得自己的錢多數來路不正,要多行善事才有好報。所以,幾乎每次來這裡,李四都要拍到這個果盤。
本來拍賣果盤捐助希望工程這事兒是個好事兒,但是在這個演藝吧裡有點兒變味,那個足足兩米長的果盤,經常變成當地富人鬥富的工具。
二虎和李四發生衝突的那天也是如此。
晚上十點,DJ帶著四個姑娘抬著果盤準時出來,宣佈:無底價,拍賣!全部所得捐獻希望工程!
“1000!”
“2000!”
“2500!”
底下有人開始叫開了。
李四一直沒發話,他總是等大家叫得差不多的時候,再讓王宇喊一嗓子,一錘定音。
“8000!”坐在演藝吧舞臺正對面第一排沙發上的二虎來了一嗓子。二虎在整個舞臺的聚光燈下顯得有些興奮,而且看起來有點兒志得意滿。
二虎這一嗓子過後,沒人再張嘴競價了:⒈沒人願意花上5位數去買個破果盤,也沒幾個人真有那捐助希望工程的善心,只不過是起起鬨而已;⒉很多人都認識眼前這剛剛叫了8000元的瘸子——二虎。
“8000元第一次!”
“8000元第二次!”
“10000!”偏僻昏暗的角落裡,有個人喊了這麼一嗓子。
李四願意花5位數去買整個果盤,而且,他根本就不怕二虎。李四也清楚:現在趙紅兵和大虎掐起來了,雖然到現在還沒把他牽扯進來,但是他必須要給大虎他們這個團伙找點兒不自在,滅滅他們的威風。
二虎轉過頭,想看看究竟是誰在跟自己競價,但在十多個鉑燈下的他看不清角落裡坐的究竟是誰。
二虎看不見李四,李四可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二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