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夠像你一樣善於搗亂?
河本推薦了兩個人,都是他的陸大新同學:板垣徵四郎大佐、石原莞爾中佐。
除了土肥原,所謂的“關東軍三傑”現在一齊登場亮相了。
查一下個人履歷,土肥原、河本、板垣、石原都是陸大校友,高考經歷幾乎一模一樣,都經歷了幼年學校、陸軍士官學校、陸軍大學這三級跳階段。有趣的是,四個人的畢業屆數(陸大)也呈梯次遞增,中間都跳開兩級,從土肥原開始,分別是陸大24期、26期、28期、30期。
我早就說過,日本在克隆人方面是有一套的。
前三個人都可以算是那個時代日本軍官的典型代表,狂妄、囂張、自以為是、急功近利,滿腦子都是衝動,根本不顧及後果。土肥原因為對兼職特務“情有所鍾”,所以還經常裝裝斯文,但他本人除了喜歡煸風點火,做“土匪的源頭”外,並沒有任何能上得了檯面的獨立思想,對侵華這檔子經國大業更談不上有什麼遠見卓識。
但是石原是個例外。如果說日本的克隆人生產線偶爾也會出點毛病的話,石原算是一個。
準確地說,石原莞爾是日本軍人中百年一遇的奇才和怪才。
舉凡指望大才出世,就和想培育奇花異葩一樣,除了靠老天爺幫忙外,還需要有適合其成長的土壤、環境和條件。但在東瀛軍界,這些東西其實並不具備。
有人說,高考制度真正危害的不是現在,而是未來。
本人深以為然。
同高考相似,日本軍官的培養教育體系基本上是全封閉式的,而且更加唯分數論,在校分數甚至可以隨你一生一世。
一個有志從軍的日本人,從小就必須寄宿,上軍事小學“陸軍幼年學校”,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門心思就是死讀書,讀完書後再勵志,一個比一個口氣大,都嚷嚷著要把中國這些“東亞病夫”怎麼樣怎麼樣。
至於政治經濟外交,國內國際國外,他們既不關心,也不學習,基本上是一竅不通。除了軍事以外的課程,學生不想學,老師也不願教,教學要求、考試科目裡更沒這一項,導致軍校學生出來後都是兩眼一抹黑,除了打仗什麼也不懂。像土肥原,看似知識還算淵博,其實都不是學校裡學的,是由於特務行當的職業需要,後期自己惡補的,因此純屬七拼八湊,用來吹牛侃大山還能騙騙人,真正的學問就別指望了。
當時中國留學東瀛的最高境界就是考取日本士官學校。從日本士官學校回國的人,平時都是兩隻鼻孔朝著天走路的(東北軍還專門出了個“士官系”,優秀程度參見楊宇霆楊先生)。其實這隻能說是日本軍校中的高中,離大學還差得很遠。日本軍校生的終極目標是陸軍大學。這個陸軍大學的門檻離地三尺三,如果不是士官學校的優等生,你連報考的資格都沒有,更別說考上了。當然要求的分數也是異乎尋常地高。
在這樣一種教育模式中生存下來的人,全面發展根本談不上,畸形發展還差不多。加上日本人性格本身就拘謹刻板,你要克隆型的軍事幹部那是一抓一大把,如果想找幾個與其他人不一樣的奇才怪才,那就幾乎等同於天方夜譚了。
不過我說的是幾乎。
在寸草難生的沙漠裡,有時還會找到幾棵千年不倒的胡楊樹呢,所以任何時間、任何地點,奇蹟總是偶爾會出現的。
比如我們前面提到過的明石元二郎。
作為陸大第五期畢業生,他是土肥原們的前輩。與後來的“傑出成就”相比,其實他的在校成績(指陸大)並不算太好。不過考陸大也跟考我們國內的大學一樣,考前條件苛刻,進了門就是自家人了,並不用擔心因為門門飄紅而被學校退學。
除了成績不好外,此人還奇懶無比,在這方面簡直堪稱一絕。他一不愛洗澡,二不愛換衣,身上經年累月散發著特殊的味道,屬於生人勿近的型別。據說有一次上級找他談話,領導談著談著,一低頭,忽然發現自己的鞋子潮了,還有著一股騷味兒。再仔細一看,竟是從明石君的褲襠裡飛濺出來的!
更令人歎為觀止的是,這位邋遢大王對此不僅臉不紅來心不跳,而且還保持了完全泰然自若的態度,稱自己當時的確感到內急,但因為談話過於投入,所以不想去上廁所,就一邊說話一邊尿出來了。
與明石相比,那些不小心尿了床還會臉紅的小朋友簡直就太文明瞭。
但事實證明,明石確實是特務領域的一個天才。
在明石之後20年,日本陸軍大學終於又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