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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部分

作戰都得講究對天文地理的掌握,空戰也是如此。日本城市房屋大多為木結構,這讓盟軍產生靈感,決定採用中國傳統的“火攻”之術。

1945年3月9日,空中堡壘再次光臨東京,這次不是一百架,而是三百架,不是普通炸彈,而是燃燒彈。

三千噸燃燒彈,讓東京變成一片火海,房屋被燒燬五分之一,七萬多人被燒死燒傷。

到7月,除京都等文化名城得以豁免外,日本大半城市都“享受”到類似待遇,不是被炸平就是被燒燬,模樣整得比豬八戒他老姨還要難看。

7月16日,正在參加波茨坦會議的美國總統杜魯門接到國內報告,得知一種“特種炸彈”已經試驗成功,遂授權在會議結束後進行投放。

這次將不是蜻蜓點水,而是一次性擊穿心臟,就像波茨坦公告所宣稱的那樣,日本要麼投降,要麼毀滅。

8月6日,美軍航空隊在廣島投入了“特種炸彈”。

僅僅一顆,但當它爆炸時,廣島所有的建築物都不復存在,近十四萬人傷亡。

一顆“特種炸彈”竟然擁有如此強大的威力,不僅廣島老百姓,就連日本統帥部也驚駭莫名,派去考察的軍事專家則發出了一聲哀嘆。

這就是傳說中無堅不摧、殺人於無形的核武器——原子彈,日本其實也已經在研究和試製,只是讓美國走到了前面。

還沒等日本人回過味來,時隔三天,第二顆原子彈又落入長崎。

兩顆原子彈扮演了終結者的角色,日本統帥部至此終於明白,“不投降即毀滅”絕不是隨口說說的,盟軍用不著再登陸中國沿海或日本本土,靠空中決戰即能將東瀛三島從地圖上完全抹去。

8月15日,已經被原子彈炸得“五內俱裂”的裕仁天皇釋出停戰詔書。

除成為空架子的關東軍已被蘇軍消滅外,關內的“中國派遣軍”遵令向中國政府無條件投降,而在這之前,它們的失敗和滅亡也只是時間的問題了。

即將參加受降儀式的部分中方代表笑逐顏開

一個東方民族對另一個東方民族的生死對決,終於有了最後的結果。

老兵不死

再說說“七七事變”的親歷者劉汝明。

武漢會戰末期,全軍大撤退,日軍沿公路追擊,而劉汝明就帶著手槍隊守在公路旁。從那裡路過的零星小部隊都覺得很安心,連步伐都放慢了,因為他們以為劉汝明既然在這裡,路邊至少有一個軍。

其實,劉汝明身邊除了手槍隊,並沒有大部隊,他執意不走,是要等自己的後續人馬。對於他來說,南下的第二十九軍與他是生死不能相離的,即便危難時刻,也決不能放棄其中的任何一個人。

但人還是在不斷地少下去,經過八年抗戰,第二十九軍在正面戰場上戰死了很多人。

幾個靈魂人物,宋哲元、張自忠、蕭振瀛先後去世,其中以張自忠聲望最隆,死的時候也最壯烈。

又過了若干年,劉汝明到了臺灣,一起去的還有馮治安和秦德純。三人退役後在鄉下買了塊地皮,準備住到一起,但是秦德純因夫人多病,不方便在鄉下長住,最後只有劉、馮兩人搬了過去。

哥倆對門而居,每天傍晚,馮治安必定會站在門口,大聲叫劉汝明出來聊天,話題自然還是脫不開那些戎馬倥傯的歲月,以及那些屈辱和榮耀。

但是有一天,劉汝明忽然聽到訊息,馮治安患病被送進了醫院,等他急急忙忙趕過去時,這位朝夕相處的兄弟已經不治。

又隔一年,秦德純也去世了。

時間是一個多麼殘忍的過程,它讓你不斷地告別,告別青春,告別激情,告別朋友,全然不顧在那一刻,你早已是淚流滿面。

晚年的劉汝明無比寂寥。

回望來路,當那些袍執兄弟的雄武英姿,又一一呈現眼前的時候,這位職業軍人總是難以自持。

他希望有一天能有機會重新踏上故土,並想象著那時的情景。

“如果我們仍然人神有隔,我必一一到你們靈前去祭弔的。(《劉汝明回憶錄》)”

1957年,劉汝明病逝臺灣。

麥克阿瑟說,老兵永遠不死,只是慢慢凋零。

願把這句話獻給所有的抗戰老兵。

謹以此書獻給正面抗日戰場上那些無名的中國軍人

(注:本書由傾北汐整理校對,感謝!)

★★嚴正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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