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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喜歡你。’‘可以和我交往嗎?’‘我喜歡你。’‘可以;可以和我交往嗎?’‘我喜歡你。’‘可、可、可以和我交往嗎?’‘我、我喜歡、喜歡你。’‘可以、和我、交往嗎?’……

斷斷續續的聲音在幽閉的空間裡一遍一遍一遍一遍又一遍地重複,從最開始的平靜無波;再逐漸地摻雜進點點的哽咽。

緊緊封閉的窗簾將所有的光亮統統都拒絕在了玻璃之外,就像他現在想把所有的光亮都拒絕在心之外。他拿著手機,蜷縮在了最陰暗的角落裡,屋子裡唯一的光線,便是那亮著的手機螢幕;似乎是要保持手機充足的電量,充電器的線一直都連著手機,那溫度已經滾燙了。

手機螢幕上亮著的是個穿著青綠色校服的女孩,藍色的麻花辮繞過白皙的脖子靜靜地垂在腰間;如人偶般精緻的五官,粉嫩的唇微微張開;看著鏡頭的眼睛也亮著驚訝的光芒。這足以說明這張照片是趁當事人不注意的時候偷拍的。‘絕對要好好收藏喔。’學姐是這樣叮囑地把照片轉發給了他。

‘喜歡你。’‘我、我喜歡你。’恍若呻、吟般破碎的聲音從喉嚨裡帶著低泣傳出來,一接觸到空氣,就立即消散開來。悲傷的氣氛充滿了整個房間。

他已經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幾天了。想不起來了。雖然母親有送飯進來,也有勸慰,甚至勸慰無果也會發火,可是他真的是一點心情都沒有,沒有吃飯的心情,沒有走出去的心情,也沒有和人說話的心情。他的心好像是被一把利刃給切成了無數塊,每一塊,都在那裡糾結地疼痛著,鮮血直流。他還什麼都沒來得及告訴她,還沒有邀請她去參加他將要演出的演奏會,還沒有把為她譜的曲子演奏給她聽,還沒有……她就車禍去世了。

‘我喜歡你。’‘可以和我交往嗎?’這兩句話,他已經說千千萬萬遍了,可是她再也聽不到了。神啊……如果可以,把他剩餘的生命分給她一半就好了,不,只要她能夠復活,哪怕要他所有的壽命也沒有關係。雖然對不起父母,但是他現在的想法就是這樣的激烈而悲痛著。沒辦法抑制,沒辦法控制這樣的想法。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這樣的呼喚感動了神明,或者說是惡魔。

那個出現在屋子中央和黑暗融化為一體的黑袍男人是什麼呢?他說,‘我可以讓你忘記有關她的所有一切。’這樣的條件,真是可笑。過去之所以重要,正是因為記憶是如此的彌足珍貴。

‘如果你忘記了,但是她可以復活呢?只是復活後會失去記憶。’男人又這樣的說。

他沒有猶豫就答應了。

‘你忘記她了,她也忘記了你。她的復活對你來說又有什麼意義呢?’

怎麼會沒有意義,只要知道她還活在這個世界上。他一定會再遇見她的,一定會的。無論忘記多少次,他都再次遇見她,然後再次……喜歡她。

三年後的他拿著她送給他的兩人合照,他的心就像那日身後的陽光般極為溫暖而安逸。‘可以,讓一些人也一併遺忘或者是淡化對她的記憶吧。’他對黑袍男人提出了這個意見。後來,他在失去有她的記憶的情況下堅定地前往美國,然後在一日午後,遇見了她,再次,喜歡上她。那些失去的記憶翻湧而至。

記憶是不會真正消除的。哪怕是忘記了具體的人或事,還是會依照心的指引,走向應該走上的道路。

就像是宿命般。不管是人生重來多少次,有些東西始終是無法改變的。他永不會知道自己在上輩子的機場第一次見到她,就開始喜歡她,直到她被毒癮折磨得美麗不再,直到她死亡,直到她的身體被壓得變形,直到她化成骨灰,直到……這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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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歡,杏裡?”

那稍作停頓的聲音再度出現在他耳際,忍足轉頭就看到惠裡奈那略微憂傷的表情,看得讓他不知該如何回答。他喜歡水野杏裡?呵。怎麼可能。他只是想讓那個女人下地獄而已。多麼黑暗的想法,姐姐一定沒辦法理解吧。在她心裡,他可是品學兼優風度翩翩的好弟弟,從來就不會讓家人過於擔心,除了三年前那件事,然而在家人那裡他已經遺忘了那段禁忌的愛情。

沒等到忍足的回答,惠裡奈就瞭然地笑了下,“也是。如果你不喜歡杏裡,那就不會和她交往了。杏裡是個好女孩,你,一定要好好對她知道嗎?”

這句話?為什麼?忍足立即看向惠裡奈的眼睛,可惜裡面他除了一片紫色,什麼都沒看到。倒是後面走過來的水野杏裡很是高興得樣子,似乎是聽到了惠裡奈對她的支援。是因為杏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