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秋月答應一聲,快步進屋,隨後拿出了一份紙和筆,計英衛接過去,再度投入到解讀卦象的工作當中。他一時以手遮擋部分卦象解讀,一時有咬著筆頭冥思,想到了什麼,就飛快的將其記錄在紙上。
漸漸的,紙上的字越來越多,遇到有難以想明白的地方,他甚至還要重新抬頭,來看天上那顆暗紅色星辰的動向。根據星相的些微變化,從而調節自己對於卦象的詳盡解讀。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夜漸深。
司徒秋月不忍計英衛在這夜裡受了涼氣,於是到屋裡生起一個火盆端出來,同時還給他拿出一件外套披上。計英衛冥思苦想,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身旁多了一個火盆,只是下意識感覺周圍好像暖和得多。
解讀需要星相矯正,司徒秋月連想要叫他進屋再做都不能,只好挨著他旁邊坐下,然後靜靜的陪著他。
這一坐,居然就是一夜。
直到那天邊隱約泛起白色,夜空淡去,星辰都盡皆隱匿不見,計英衛才悵然若失的站起身來,慢慢走到院落中間,望著天空一言不發。
東邊的天空,慢慢暈染上了一層暖黃色,隨後這暖黃色越漸濃郁,一層一層的雲彩也被染上金黃。片刻之後,太陽不知不覺間跳出了地平線,然後千萬道溫暖的光線散落地面,小院落背後的龍虎山也給染上了一層溫暖的光暈。
這一夜,竟是無眠。
司徒秋月慢慢站到他的身後,只聽到他一聲幽幽的嘆息:“妖星起,東南將亂。卦卜之中所現的局面竟是一片黑暗,推算無數次直至星辰隱沒都沒有看清楚前路。秋月,恐怕我們不能去武當山了。”
“不管你要去哪兒,我都會陪著你,英衛。不管你做什麼,我也會永遠的支援你。”司徒秋月從未見過計英衛這種彷徨和疑惑,她不能給予他任何道理上的意見,只能讓他清楚的感受到自己永遠都站在他的背後。
所以,她從背後輕輕的擁住了他。
計英衛慢慢握上司徒秋月放在他腰間的雙手,腦海中仍然在不斷的思考,半晌之後,他說:“天無絕人之路,所謂妖星起處,必有妖星剋制之物,或許,我們要避免一場浩劫,也得去往東南之地親眼看看才行。秋月,我打算叫上幾個老朋友,親自走一遭。”
頓了一頓,他又說:“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夠叫上你的師姐,她是一個非常強大的助力。”
“師姐嗎?”司徒秋月抿了抿唇,“師姐她性子乖戾,以前因為龍組分裂之事雖然沒有點到她的頭上,可她也忍受不了厲家獨斷專行,而華夏國的那些人也完全不作為的默許,所以直接就退了組織。我記得當時她說過‘天下再有何事,勿要尋我飄渺劍’,現在貿然去請她,她可未必會答應呢。”
聽到司徒秋月如此說,計英衛也眉頭微皺。
當初龍組分裂,厲家做得實在過分,別說是諸多讖緯人士,便是古武界、異能界之間的能人也有許多憤然退出。現在的龍組,說起來雖然還存在,其實已經只是一個花架子。尤其是厲家得勢,那所謂的進化人逐步佔據龍組的重要份額,只怕要不了多久,在厲家那野心家的運作之下,龍組僅存的古武人士也會被一一迫退。
就連計英衛這種並不怎麼在乎榮耀虛名的人都受不了這般的“卸磨殺驢”,更別說司徒秋月那個愛憎極為分明的師姐了。
更何況,前不久計英衛還得到訊息,國安局年輕有為的羅立誠局長似乎因為一次任務的失誤,被停職,厲家的後輩上了位,暫代了國安局局長的職務。
這一下龍組、國安局兩個超級國家防禦組織,竟是完全落入到厲家的厲家的掌控之中,那些曾經被迫害退出龍組的人,只怕是會更加的憤慨和不平了吧?
於此,計英衛只能搖頭嘆息。
司徒秋月聽出計英衛嘆息聲中的無奈,忍不住心中一疼,安慰說:“別太煩惱,英衛。師姐她不想再理世事,但她對我這個師妹的疼愛一直沒變,到時候我撒個謊說想念她,約她一起出遊不就行了嗎?”
“別——,”計英衛笑著拒絕,“你師姐的為人,我難道還不清楚嗎?如果到時候她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恐怕會立即拂袖而去吧?這不是讓你們師姐妹難堪嗎?沒關係的,大不了我多叫上幾個老朋友,去東南之地看一看就是。”
“呵呵,英衛,看來你也並不是完全瞭解我師姐嘛。”司徒秋月笑著說,“師姐她一向是刀子嘴豆腐心,她氣得是厲家和華夏當局的某些不作為的人,不是整個華夏國的老百姓。如果真的東南有什麼妖物出現,師姐